了一旁的赵元良“赵主使,这位姑娘举目无亲又身无分文,怪可怜的。在你我的管辖之下出现这种事儿,也算是我俩的失职,你看,咱们是不是该帮帮她?”
赵元良本可以找个理由拒绝,奈何金丝茧一事正悬在那里,他本就心虚,如今又怕节外生枝被温明殊抓到了什么把柄,只好哑巴吃黄连,一口应下“温大人说的是,这姑娘也确实可怜。”
他鄙夷地瞟了眼叶澜英,自认慷慨地道“这样吧,咱们就不等那些抓骗子的人回来了,你被骗走的银子就先还给你吧。”
他想这女子这般落魄,浑身家当凑起来也值不得几个子儿,就当破钱消灾了。
叶澜英很配合,颤巍巍地朝他伸出了五根手指头。
“五两银子?”赵元良看了眼,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来,一个乞丐身上有个五两银子也算是不错了。
“不,不是的。”谁知,叶澜英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反驳,“那胡子脸说金丝茧是举世难得的宝贝,除了银子还拿走了我一块祖传的宝玉,大概值……五百两。”
五百两?小正太腿一抽差点栽倒在地上,五两银子说成五百两,你丫怎么不去抢?
赵元良手抖了抖,眼神直直地瞪着她,半晌才转向一旁的温明殊“温大人,这,这……”
被求助的温明殊只是不紧不慢地捋了捋袖子“赵主使您是知道的,本官素来清廉,喝的是浮渣陈茶,吃的是野菜素斋,比不得您这样流连凌峰楼的东丹贵人。身上除了这两袖清风,实在拿不出什么值钱的宝贝了啊。”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瞅了瞅赵元良那个鼓起的钱袋,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如要我同你分摊这五百两,我顶多填得上一个小零头。
赵元良差点被气疯!
“原来是东丹的主使大人。”叶澜英听言,在一旁趁火打劫,“素来听闻东丹是四大降妖盟实力最强的一个,在咱们百姓心中威望也最高。如今主使治下发生这样荒唐的事情,想来主使大人定不会姑息,给民女一个交代的吧?”
“不然,”她顿了顿,故作无知地问,“万一哪天传出去,说东丹辖域假货频出,旁人会不会不放心地以为,东丹交易出去的妖宝里掺有假货啊?”
这话入耳,赵元良猛地噎了一下,一瞬间,他脸色惨白如纸。
他恶狠狠地瞪着叶澜英,额上青筋直跳汗意连连,恨意、悔意、后怕,一个个浪头席卷而来,几乎要将他掀翻。是啊,他当初怎么就没想到呢?怎么就为了掩盖金丝茧的存在想出了这么个馊主意呢?
“赵主使?”温明殊见他面色不对,关心地问了一句,“您没事吧?”
这回,赵元良连个脸色都不愿给他,他眯着眼,撕开钱袋扯出一张银票来。那银票被他紧紧地捏在手里,像是一张没用的废纸,恨不得直接给撕烂了。
“好一张巧嘴的姑娘。”他冷笑着,一把将银票甩在澜英脸上,转身,愤愤离开。
队伍里哗啦啦少了不少人,那些东丹的人离开前纷纷盯了会儿叶澜英,像是回头会来找她算账一般,将其所有的特征都记刻在脑海里。
叶澜英无所谓地耸耸肩,甚至还放下了一直掩面的手任其观看,自己则小心地将赵元良甩过来的褶皱银票轻轻捋平,宝贝地摸了摸上面五百两的大字。透过这几个大字,她想到的倒不是白花花堆成山的元宝银子,而是凌峰楼红润润热腾腾的美味光棍鸡。
好一会儿没听见周围的动静,她抬起头来,才发现周围人皆无声地盯着她的脸看。她扯了一下嘴角,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脸还真不是一般的倾国倾城。
其实也难怪,如果是个衣着华贵的世家小姐长得貌若天仙,众人纵然惊艳也不会觉得哪里奇怪,可如果遇上一个邋遢脏污还有点瓢泼的小乞丐,顶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