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过那日的事或许跟她有关,也想过可能是在她喝的水里加什么。
她以为加的是保胎的补药。
却原来,是三载春秋的解药么?
将全后厨的人集中到自己署房里喝补药抓贼,就是为了让她食下解药,为了不让她察觉?
一颗心瞬时晃动得厉害,她甚至有些难以置信。
又听到宴墨白的声音响起。
“只不过,施老说,虺骨能解掉你身上的毒,却并不一定能解掉你腹中胎儿的毒,安全第一,还需对胎儿进行清毒,他给了我一味药,让我找一成年石女做药人,每日以此药喂之,喂足一月,取其指尖血,让你服下,便可彻底清掉腹中胎儿身上的余毒。”
宁淼再次惊愕得瞪大了眼睛。
忽然想到什么。
“所以......胡梅是那个药人?”
她听后厨的人私自议论过,说胡梅好像是石女。
“嗯,”宴墨白点点头:“原本是想善待她的,但她太不懂事,只得将她囚了。”
宁淼怔然。
“你连问四个问题了,该轮到我了。”宴墨白道。
宁淼看着他,还在那一连串的震惊中有些没缓过来。
“如果我说,那日利用皇后召你进宫,让你暴露于康王面前,不是我,是宁王殿下,你信吗?”宴墨白问。
见宁淼还在失神,宴墨白又问了一句:“你信吗?”
宁淼这才回过神。
反应了一下他的话,面露意外。
意外他突然主动提起这事,也意外竟是宁王。
“宁王怎知我跟康王的关系?”
宴墨白弯唇,他料到她会这般问。
“因为虺骨是他的。我承认大理寺围捕仝三和唐承德那次,我是有意让你看到抽屉里的计划,想看你是否会通知康王。”
“但那夜围捕成功之后,我已相信你不再是康王的人,所以夜里便去宁王府,向宁王求虺骨,我并没跟他说是给谁解三载春秋,但他猜到了是你。”
“上位者总是多疑,而且他肩挑重任,也容不得有任何闪失,所以,未与我商量,就利用皇后将你暴于康王面前。”
原来如此。
宁淼没说话。
“你信吗?”宴墨白第三次问她。
宁淼看着他。
对此,她是信的。
不是信宴墨白不会骗她,而是知道,若非事实,以宴墨白对宁王的忠心,绝对不会推宁王出来背锅的。
宁淼点了点头。
宴墨白神色微微一松。
“下一个问题。”宁淼示意他。
宴墨白抿唇默了默。
“你会留下这个孩子吧?”
他知道,她会怀上这个孩子,仅仅只是为了脐带血,只是为了解药。
如今得知解药并非这个,且自己已食下解药,那这个孩子......会留下吗?
宁淼未响。
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一直以为孩子是解药,且一直以带着这个孩子远走天涯,远离京城里的这些人和事为目标。
如今,一切突然变了。
孩子不是解药,她也未必走得了。
毕竟是一条性命,她已怀上,且是她自己的骨肉,她想,她肯定是会生下来的吧。
只是,一旦生下这个孩子,就免不了一些她原本不想再涉入的纠葛和纠缠。
见她不出声,宴墨白俊眉微拢。
这也是他一直不愿意告诉她三载春秋真正解药的原因。
他怕她唯一在他身上图谋的东西没了。
“宁淼。”
宁淼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