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墨白俊眉微拢,似是有些为难。
宁淼不做声,就静静看着他表演。
金氏有些无奈:“那......要不,先让车夫把我送到城中有租车的地方,我租个车回府,车夫回来送你嫂嫂去宁王府?”
宴墨白一脸惊讶:“大夫人的意思是,让宁王殿下等?”
金氏:“......”
她可没说!
她也没这么大的脸!
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算了,殿下该等急了,”宴墨白一脸不悦,示意宁淼:“上车吧。”
然后就带头走在了前面,往自己马车的方向而去。
金氏这才眉目一松。
生怕宁淼顾及男女大防,不愿意,连忙推推她:“没事的,都是一家人,快去。”
宁淼朝她微微施了一礼,便不紧不慢跟在宴墨白的身后。
车夫从车架上跳下来,放好踏脚凳,并伸手撩好车幔。
宴墨白既未等宁淼,也未回头,兀自上了车。
进门前,吩咐车夫:“去宁王府。”
宁淼站在马车边上默了默,才提裙踩上踏脚凳上车。
车里宴墨白坐在正位,宁淼如当初同车去思源学堂时一样,远远地坐在侧边靠门的位置。
前方车夫一甩马鞭,马车行了起来。
马蹄哒哒,车轮滚滚,车厢里两人无言。
良久,久到宁淼靠在车壁上都有些昏昏欲睡,忽然听到宴墨白开口。
“今日前来送行,是你的意思,还是金氏的意思?”
问完又未等她回答,兀自接着道:“想来是金氏的意思。”
宁淼有些意外。
既意外他的态度,也意外他的话。
还以为自己答应的事又没做到,迎接自己的又是狂风暴雨呢。
他态度还好,虽算不上友善,却也不是那种寒气逼人。
另外她没想到的是,他竟然知道是金氏让来的。
平时不是都怀疑她不检点吗?今日倒是看得清。
“嗯。”她点点头。
“她带你来见宴鲲鹏做什么”宴墨白看向她,漆黑如墨的瞳仁似是能将人看穿。
宁淼微微别过视线,还未开口,又听到他道:“作何交易?”
宁淼微愕。
果然不是一般人。
这也能猜到。
脑子里快速思忖该怎么回复。
宴墨白身子微微往身后的车板上一靠,单手手肘搭在一侧的案几上,有些慵懒散漫地看着她。
“特意带你前来,然后自己把其他人支开,让你跟宴鲲鹏独处,好让你跟宴鲲鹏提诉求,说明诉求是不能为外人听的,诉求是什么?”
说完,再次没等宁淼开口,又兀自接着道。
“需要解惑的书在车上,你大可以去车上取了来问宴鲲鹏。”
“而你却让宴鲲鹏随你去马车那边解惑,说明这个诉求不仅不能为外人听,甚至不能为外人见。”
“既然不能让人听到,又不能让人看到,那一定不光是说话,且还要做什么?”
宴墨白不徐不疾说着,与其说是在问她,不如说他自己在分析。
宁淼再次惊叹于他的缜密心思和推理能力。
宴墨白的声音还在继续。
“不将马车停在码头口,而是不嫌麻烦地停到别处隐蔽的树下,你们两个想在马车里做什么?”
“或者说,孤男寡女,你们能在马车里做什么?”
说到这里,他坐直身子,目光如注,向她沉沉逼视过来。
宁淼呼吸一颤,没想到他能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