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木杆挂尸体还算是小儿科,看习惯了之后感觉城墙上穿刺着的尸体也不算什么恐怖景象,真正令他们害怕的是每七天一次的“供奉”。
每到供奉日,所有居住在简陋地窝子的“人”,是人形但很难称为人的生物会集体蹒跚着走出残破的栖身之所,排成六列,到城门口缴纳“筹”。
而收取筹的则是六台仿佛抽气泵一样的机械,徐三多亲眼见到宛若行尸走肉的人麻木的刷类似IC卡一样的皮质符箓,尔后静静的站定。机械会伸出尖锐的针头,随意的刺破苍老的皮肤,插入干瘪的身体,随后抽出暗色的浆液。
浆液汇入一枚玉质的钱币,一点、一滴、一股,钱币慢慢的由玉色转变为黑褐色,一枚空白的筹重新变得充盈。
缴筹完毕。
一个月四次,四枚,是底线。
整个过程悄然无声,甚至没有任何监管,但没有反抗。
之前或许有,但大概可能应该都被挂起来了。
这个城市的管理者及统治者甚至不需要圈养那些反抗者,只需要吊着他们。
徐三多很确定挂着的“尸体”并没有死亡,因为他们还会嘶吼,特别在夜晚。
第七天,供奉完毕,他们没有缴纳筹,徐三多外出探查情况,其他队员则躲在坟包里瑟瑟发抖。
还有一些人没有缴纳,但他们不逃跑不反抗,只是麻木的站着。
城门里涌出了一队二十人,徐三多不确定他们的身份,但是这些目测身高超过两米五,体重超过三百公斤的巨型壮汉很好的展示了他们的身份:卫兵,或者说残暴统治的底层打手。
他们挨个检查皮质符箓,没有缴纳足够筹的人有新的栖身之所:一根木杆。
应劫者很显然没有缴纳筹,当卫兵到来,徐三多准备上前搭话,但是为首之人的吼叫打消了的他沟通的欲望:
“哈!活人!需要先死一次!然后!变成筹奴吧!”
筹奴,或许是对这些行尸走肉的蔑称。
他没有犹豫,唤出法宝,掐阳剑指,唱歌,一气呵成,三宝子弹穿透了为首卫兵的头颅。
卫兵摸摸脑门上的洞,看看手上的褐色的液体,这使他狂暴:“竟敢伤害我!去死吧!虫子!”
徐三多稳步后退,换了阴剑指,又是一发,依旧是头颅。
这次效果拔群,壮汉推金山倒玉柱般拍在了地上,他背后正在看热闹的壮汉齐齐戒备。
徐三多一击得手,没有犹豫,指诀不变,子弹连发。
幸亏上次回归后升级了弹仓储量,否则初始的十发容量还真不够用。
一队城卫兵变成了一地的尸体,并很快冒出黑褐色的烟,随着烟雾的冒出,尸体逐渐干瘪,最后变得与木杆上飘摇的尸体一般无二。
这个世界或许没有死亡这一概念,因为倒地的前城卫兵尸体还在嘶吼:“不!不能!不能杀我!我不要当筹奴!”
这一队城卫兵的死亡没有引发任何混乱,城门里走出一名衣冠楚楚但身材消瘦的人,看上去像是管家,他走到徐三多面前,彬彬有礼的开口:
“强大的修行者,你证明了自己的实力,死苦城不会追究你擅自杀死城卫兵的罪,但请你离开,否则会受到死苦城永无休止的追杀,直至沦为最卑贱的筹奴。”
徐三多嘴角咧开,露出一个冷笑:“如果我不走呢?”
“那么你需要每七天缴纳一枚筹,可以是血筹,可以是气筹,或者其他什么筹。如果你刚刚前来应劫,那么其他世界的物资可以冲抵,死苦城会给出公道的价格。”
“如果我杀死你会怎么样?”
来人扯出一个似嘲讽似悲伤的笑:“这里没有死的概念,只有无尽的沉沦,我会降格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