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总算是明白了一些。
“师姑,我师爷最近一直都这样?”
“唉,也不是。”
侯赞摇摇头,很是无奈道:“刚回来那几天还行,消消停停,乐乐呵呵的。后来知道单位最近要组织文艺队下基层慰问演出的消息后,我爸就坐不住了。”
“噢,我师爷也想下基层?”
“对啊。他天天给单位打电话,申请他来带这个队,可单位那边没答应。然后……然后他就在家里闹。像什么给猫喂狗粮,给狗喂猫粮,游泳池子里养金鱼,在阳台上放风筝……”
侯赞的话没说完,唐云风已经笑得不行了。
三爷啊三爷,不愧是您呐。
这脑子就是好使,当得起“清奇”二字。
侯赞正郁闷呢,见唐云风笑得如此肆无忌惮,直接朝他手臂上拍了一巴掌。
“别笑啦,快帮我想想折吧,再这样下去,他没疯,我得先疯了。”
“噗嗤,不好意思,实在忍不住。”
唐云风努力憋了几下,终于收敛了一些:“他是我师爷,还能听我的?”
“哎呀,你不是脑子好使,人聪明嘛,上回我们都没招,最后还不是靠你才治住了我爸?”
“一码归一码。”
唐云风虽然摇头,但也确实跟着想折:“我师爷的假期还有多久啊到底?”
“差不多还有个三五天吧。”
侯赞算了一下,答道,又挥手:“也不是假期的问题,是他们的文艺队,这两天就得出发,我爸销假回去,刚好不赶趟,他是这生这个气呢。”
唉,要不怎么说,人比人气死人呢?
万万千千的打工狗,做梦都想着不用上班,有工资拿。
偏偏侯三爷这个工作狂,却休假休得鸡飞狗跳。
华夏好员工,相声界的榜样,该给他颁个奖才合适。
唐云风皱着眉头:“其实按我师爷的性格,总这样别着他也不好。毕竟年纪摆在那里,天天心烦气躁,连休假的时候也心气不顺,同样容易出毛病。您说是不是?”
“唉,我们也想他每天开开心心的呀,可这这……这怎么弄啊?”
“我看我师爷现在精神头还行,要不就让他跟队下基层去吧?”
“可他们这种慰问演出,一趟出去至少一个月啊。每天在火车上颠簸,完了还得安排整个文艺队的事情,一个点一个点的接洽沟通,这能受得了吗?”
侯赞说的,唐云风大致能想象得到。
说一句“事务繁杂,旅途颠簸”,半点都不过分。
“要不就让我师爷去,但是不许他当队长,就当个副队长,挂个名,别管事儿,轻轻闲闲跟着演出。您觉得怎么样?”
侯赞听完,正琢磨呢。
侯三爷突然蹿出来,嚷嚷道:“我觉得行啊。只要让我上台演出,别说副队长,让我当个队员也行啊。”
唐云风无语道:“师爷,您咋还学人听墙根呢?”
“去,这是我家,听什么墙根?”
侯三爷很讲理,又很不讲理的回怼道:“再说,我这不是路过嘛,顺耳听到的,你可别冤枉我啊。”
“得,您真讲理。”
侯三爷嘿嘿直乐,然后上上下下打量着唐云风,好似第一回见他一样。
“师爷,您干嘛,我出门前洗过脸啦。”
侯三爷笑容不减:“你小子还真有意思啊,要不跟我一起去慰问演出?”
“我也能去吗?”
唐云风愣住了:“你们不是单位组织的吗,我又不是你们的职工。”
“这有什么呀。之前我还带你师父去过呢,这算借调,借调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