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全部起立鼓掌,拼命叫好。
唐云风再鞠一躬,赶紧转身下台。
王月波看着全场经久不息的动静,心里既羡慕又佩服。
羡慕,是羡慕德芸社的舞台真好。
佩服,是佩服唐云风的能耐很尖。
尤其他今年才十九岁,这么年轻,就有这样的手艺,不得了啊。
于是,等唐云风同着孟贺堂走出后台时,便看到等在门外的王月波。
提前一会儿走的李青,也站在胖子身边,而且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唐云风有些纳闷,但脸上笑着拱手道:“王师叔辛苦,刚才我就见您坐在台下了,感谢捧场。”
“客气客气,都是自己人。”王月波哈哈大笑,又道,“你……你们不急着回家吧?”
“您是有吩咐?”
“也没什么,今天刚好得空,一起吃个宵夜怎么样?”
这是有事儿啊。
唐云风眉头一皱便展,笑道:“行啊,那我来请吧,难得有这个机会。”
“这叫什么话?”
王月波顿时摇头:“我提的主意,哪有你请的道理,走走走,咱们撸串去。”
……
转眼,一行四人来到鲜鱼口胡同。
这里远没有后来那么热闹,不过烧烤摊位也有不少。
此刻将近晚上11点,正是夜市最热闹的时候。
不长的胡同里酒气肉香飘洒,聊天笑闹不断,满溢的都是人间烟火的气息。
虽然离湖广会馆不远,但唐云风还是头一回来。
王月波显然来过多次,把人领到其中一家摊位,又熟门熟路的点餐张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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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云风就坐着看他张罗,心里则揣测胖子今晚这是闹的哪一出。
王月波也是场面人,很沉的住气。
等酒菜烤串端上桌,就招呼大家吃串喝酒,聊天说笑。
也没有端着长辈的身份,连对孟贺堂都非常热情。
不过,言语之间,对唐云风的手艺赞赏有加。
唐云风听了半晌,又看看李青的表情,终于有点明白过来,但也没有主动开口。
毕竟,法不轻传,艺不轻授,他又不贱。
不时,王月波自己忍不住了,笑道:“小唐,你这评书说的跟别人不一样哈。”
“学艺不精,师叔您多指点。”
“咦,说的很不错了,关键是有自己的特点,这个非常难得。”
王月波夸完唐云风,又道:“你看现在的评书名家,公认的大师有袁阔成、单田芳、刘兰芳和田连元四位老先生,他们也有各自的特点。”
“袁先生说书,语言清脆,台风儒雅,尤其在‘评’一道上,见解独到,评的非常妙。”
“单先生说书,通俗易懂,会添加许多自己的口头禅,这非常接地气,让文化不高的人听着也顺耳。”
“刘先生说书,声音洪亮,中气十足,吐字清晰,铿锵有力,节奏很快,听着非常过瘾。”
“田先生说书,善于塑造人物的情绪,喜怒哀乐很是感染人,尤其‘肉中噱’的幽默感,很是抓人。”
“如果按‘帅卖怪坏’来论,他们刚好各占一门,但你跟他们又非常不同。”
孟贺堂见识不多,被他这番高谈阔论都听傻了。
等到这时,顺嘴就接茬儿:“师叔,我师哥跟他们哪里不同啊?”
唐云风顿时白了这个大迷糊一眼,这不给人递梯子吗?
果然,王月波笑道:“很不同的。你师哥别的不说,光声音变化这一点,就是别人比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