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9日。
大年三十。
天刚破晓,郭德刚家的阳台上,便现出一抹白衣身影。
如果你细听,隐隐还有拿腔捏调的背诵之声传入耳膜。
“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冯陈楚魏,切糕沾白糖。”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来块烤白薯。”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棒子面大饽饽。”
“……”
前用名篇,或是民间俚语打头,后皆以包袱收尾,这是相声门里的定场诗。
正在做早课的少年,则是非正常原因起床的唐云风。
他从郊县回来的第二天,便从慊大爷那搬回了师父家。
大过年的,关系再好,住人家家里也不合适。
而且起头过去,也是为了有个宽敞的地方,方便调教烧饼的嗓子。
如今两个多月过去,烧饼的嗓子改善很大,至少底子已经打下,后面只能靠他自己不断练习,这是水磨的工夫,急不来。
任务完成,所以趁着过年的节骨眼儿,小辈们全都辞别了于慊俩口子。
屋外少年在用功,屋内老小还未起。
学校已经放假,德芸社也在25号的专场后,暂时歇业了。
成立以来最忙碌的一年,总算靠了一个段落。
没有演出的郭德刚,还是一如以往的谢绝了一切应酬,成天呆在书房里。
王慧这几天依然忙碌不停,一大家子的大事小情着实不少,何况还是春节的当口。
哪怕唐云风和孔芸龙从郊县带回来的特产不少,但该置办的年货依然很多。
她上街的动静可大了,那是母鸡带小鸡,一串一串的。
小岳、三哥、烧饼、大林,四个小辈全程护驾,威风得很。
估计满世界,都没几个女人能过她这种瘾!
原本有五个的,唐云风实在受不了那股折腾劲,便偷懒在家。
不时,一家老小全都起了床。
2006年的春节便算正式开始了,这是唐云风入行后的第一个春节。
街面上已经停市了好几天,过年的吃穿用度,都是早早备齐的。
开火沸水,片刻,早餐全部上桌。
“师哥,吃早饭了!”大林拉开阳台的门,拱手来请唐云风。
唐云风收声停活,瞧见大林依然浑身都透着拘谨,心里有些不忍。
他干脆搂住大林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进屋。
“大林,这次期末拿了几个第一?”
“五门。”大林怯怯道。
这成绩很给家大人长脸,唐云风也高兴,于是,他直接把大林的头发揉成了鸡窝。
“很厉害呀,你们拢共几门课?”
“七门。”
唐云风笑道:“那另两门是不是第二?”
大林无奈的摇头道:“没第二,是不及格,体育和劳动!”
唐云风一瞅他的身板,顿时乐得不行。
“哈哈哈,没事,就冲你那五个第一,师哥也给你封个大红包。”
郊县一行,拢共赚回来十七万,唐云风自己到手便有七万。
不差钱!
谁知,他话音刚落,屋里正在摆碗筷的王慧接了茬。
“你还没结婚,封得哪门子红包,他要是体育能及格,我按双份给他包。”
大林眼前一亮:“当真?”
王慧白了他一眼,道:“我当你爸面说的,你说当不当真?”
唐云风顿时感觉到有一股莫名的力量,从大林身上窜起来。
最直接的,便是那双胖手,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