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方起身给盛全斌倒了杯水,递给他之后,面带微笑应着道:“是的啊,盛老,市里确实有撤销驻京办的打算!”
盛全斌手捧着水杯,目光落在路北方身上:“路书记呀,我来就是想问问你,若是撤了驻京办,那您打算如何安排驻京办的工作人员!”
“这个?市里边还正在研究,现在未有正式方案出台。”路北方淡然回答。
“哦!”盛全斌依然望着路北方,语气中,却带着几分恳求的味道:“路书记,你可能也知道,现驻京办主任董宇凡,那是我小婿。他已经在那边工作有六年了,虽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所以……我来找你,就是希望这次驻京办撤掉后,在安置这些干部的时候,能帮他考虑个合适的位置!”
“考虑合适的位置?”路北方心里一愣,当然知道是什么事?作为大权在握的市委书记,每当有机构撤并,人事调整的时候,说情者无数。虽然路北方打心底,对这种行为,万分厌恶,但总是难以避开。
而且,对这些人,还不能明面上发火。毕竟这些说情者,或是些退休的老同志,或是省里边的领导,而且用他们自己的话说,他们在工作中,“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路北方实在是不忍心伤害他们!
路北方略作思考后,未作肯定回答:“盛老,您说董宇凡吗?他回来时,市里会拿出关键岗位,从这批人中,选几个任要职,到时候,他可以参加内部竞聘!!当然,他也可以通过组织部门,安排到合适岗位!!” “还要研究啊?”盛全斌声音放低,明显对路北方未作肯定回答,露出不悦。他继续再道:“路书记,你就不能先给他落实个具体职务吗?”
“那不行的。”
“而且,我还听说,您打算让年纪超过五十五岁的干部,分流到二线单位任副职?……要我说,这对这批外派干部,不公平!真是不公平!”
尽管心里对盛全斌的这种行为特别反感,此时路北方依然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他平静地望着盛全斌,耐心解释道:“盛老,撤销驻京办,是为了优化我们的工作方式和资源配置,也是因为几个外派机构,实在支出巨大,每年驻京办预算,就是600万元,驻深办,300万元,驻杭办,150万元,市里难以负担啊。”
“当然,这也是当前形势下,必须要进行的改革!……在这改革过程中,董宇凡同志的工作安排,我只能说,组织上会认真考虑!会将他放在合适的位置!这点,请您就放心好了!至于现在让我表态,能将他放在哪个位置上,出任哪个职务,那不好意思啊盛老,我现在真不能答应!!”
眼见路北方说来绕去,就是打太极。
盛全斌当即火气腾地就上来了!
他心里叽咕有声道:“你出任湖阳市市长的时候,还是我这人大副主任主张投的票,现在就这点小事找你,你都办不好!我呸!”
盛全斌心里不悦,脸色也呈黑色。
他站起身来,语气烦躁道:“路书记,就这事,你就不能照顾一下嘛!这都老熟人了呀!”
路北方见这老家伙给自己甩脸子,当即脸色亦微微一沉。
他语气坚定,不带丝毫妥协道:“盛老,我理解您的心情,但原则问题,肯定不容动摇。改革是大势所趋,关乎整个湖阳市的长远发展。你我的个人情感,不能凌驾于公共利益之上。董宇凡同志的情况,我会关注,但具体安排,必须遵循组织程序和规定。请您理解并支持我的工作,这也是对所有干部公平公正的体现!至于照顾一说,我更希望您作为老领导,能以大局为重,共同推动湖阳的工作,向前发展!至于别的要求,我肯定不会答应你!”
一听这话,盛文斌差点气得背过气去。
他没有想到,路北方说话这么霸气,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