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眼里全是“快喝快喝”。
谢钰没辜负他的好意,伸手接过喝下。
余清没错过他眼里的坏笑,在他接过以后,他立马躲得远远的。
谢钰看着他的动作,略一挑眉,“你躲着我作甚?我还会把你吃了不成?”
余清挥舞着锄头,一脸不信任,“你是不会吃了我,但是你会灭了我!”
“赶快挖吧,他们都挖得比你挖的多了!”谢钰伸手指了指华家人挖的那块地,道。
谢钰把竹筒扔下,继续弯腰除草。
见谢钰开始,余清自是不能在偷懒,他也开始挖。
突然,他的眼前出现一片阴影,他抬头看,就见谢钰站在他面前,直勾勾的盯着他。
见他抬头,谢钰伸出一只手去摸余清的脸,眼里的不怀好意却一分不少。
余清呆呆的任他摸,待谢钰走了以后,他才伸手摸了摸脸,一看,全是黄土。
“谢!钰!!!”
谢钰还没走远,听到这道声音,他立马开始跑。
“你给我停下!”
谢钰在前面跑,余清在后面追,俩人紧追不舍,余清的手里拿着土,一追到谢钰就往他脸上抹。
两人跑累了停下坐着对视,皆从对方眼里看出一丝笑意,没过多久,“哈哈哈哈哈”的声音就传来。
华南瑾听到声响,转身看他们俩,俩人的脸被泥土弄得花花的,看不清相貌,但他们捂着肚子笑的样子,华南瑾莫名有些熟悉。
他见谢钰笑得开怀,像是打开心扉一样,心里不自觉松了口气。
作为朋友,他其实挺不愿意谢钰娶男子的,哪怕本朝有先例,但对世家大族来说,一旦本族里出现这类似的情况,是要被逐的。
更何况,谢钰并不是一般人。
读书人,最是看重名声,这不与他读了多少书有关,而是让他读这么多书而有所用,一名君子,得他人赞叹,无非就是他的才情,家世,性情,以及所为这四类中赞叹。
谢钰的家世,因其母母族原因,以去一办,娶了余清,如今已是全部去了,才情,因流连酒楼已去大半,性情,也因喜怒无常去了大半。
而所为,早在来缙章县之时他便讲清楚了,缙章县事务他不参与,只过目。
是故,缙章县多年一直是原来的样子。
谢钰娶了男子,已是大不敬,他的名声早就毁了,原本他还以为谢钰会选择糊弄,结果他竟然接受了,还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人家。
他甚至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人们总说,局中人看不清局中事,对于局外人又何尝不是呢?
他看出了谢钰喜欢余清,却独独分不清他和谢钰的关系。
早在华家被抄之时,华南瑾与谢钰就不是同一条线上的人了,君臣之道,并不止与朝堂,更在言语行径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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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然,华家被抄确实给他带来了他难以沉受的重担,他接受了在京都散播谢钰不好信息的谢楠的帮助,甚至现在还靠这个苦苦支撑。
哪怕并不是他清醒着接受的。
他早就变了,不再是谢钰心中那位似竹的翩翩公子。
他也想重新站在那些人的面前,大声喊道“我可以的,我能重新站在你们面前,说,‘你们错了’”。
可是事实是,他会在这个不起眼的小村庄里忙碌大半生。
曾经的华家大公子风霜高洁,温文尔雅,才识超群,不过这都是曾经了。
现在剩的只是一个满身伤痕,双目浑浊的华南瑾。
他看着谢钰和余清,嘴皮子微动,轻声吐出两个字,“珍重。”
珍重,曾经的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