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支队的院里,白松还是很熟的,他掐指一算,算出了今天三队的值班人员,接着就跑到了一间今天没人住的房子,推门而进。
这个屋子有四个铺位和柜子,刑警这边的习惯是把所有的被褥都锁到柜子里,然后屋子平时不锁门,如果别人想住,也是可以住的,床上只有垫子。
倒不是说没办法一人一铺,只要是刑警这边的专案组多,经常出现很多借调的专案组老师傅们中午没办法午休的情况,这样大家拿一个自己的被褥就可以随便躺了。
而且,每天值班的人数不多的情况下,大家也都可以睡下铺。
暖气还是很暖和,二人找了两张下铺,把外套脱下来叠成了枕头,盖着一件长袖,也没怎么聊天,就这么准备休息。
“白所,你说的,贾竹真的会半夜再起来把咱们叫过去,然后如实把这个事情说清楚吗?”任旭再次忍不住问道。
“不知道,先休息吧。”白松道“其实我比较怕提讯这种人,有时候聪明人才比较好说话,我之前搞过的一个盗窃金店黄金的案子,小偷就是个化学爱好者,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中二癌患者,无论怎么讯问,啥都不说。
而聪明人,会权衡利弊,至少当他们知道一个事情瞒不住了,就会主动坦白。
所以贾竹究竟会不会说,会说什么,我可不敢说,现在踏踏实实休息,明天一大早,我得安排至少六个人,把贾竹和小岳近一个月来,所有去吃过饭的餐厅、奶茶店的录像调取出来。
除此之外,对贾竹家里的下水道,进行盐酸西布曲明的检测,看看有没有问题。”
“好!”任旭听到白松的话,颇有些激动。
不怕查不到线索,就怕线索穷尽却没什么收获。
任旭算是能吃能睡的主儿,听完白松的话,呼呼地就睡了过去。
白松本来还有点话想说,任旭的呼噜都响了起来,也只好作罢。
这觉睡不踏实,白松心里面一堆事,睡的很浅,凌晨三点钟,就接到了看守所的电话。
手机一响,白松一个轱辘就坐了起来,秒接了电话。
“白队,你半夜提讯的那个女的,刚刚写了一封坦白书,刚刚让女管教送了过来。”
看守所是24小时值班,而且晚上睡觉是不熄灯的,也同样是24小时无死角的监控,所以贾竹些悔过坦白书的时候,管教就陪在她身边,直到写完。
之所以要陪着,主要是担心犯罪嫌疑人吞食笔帽、笔头之类的东西或者自残。
这种祸祸自己以求住院的,在看守所这种地方,可是没少发生。
白松本来也没有把内衣脱掉,打开灯,穿上外裤和外套,接着穿上了鞋,就直接跑去了看守所。
任旭还在睡觉,大半夜的,白松也就没打扰他。
天气还是很冷,白松也没什么感觉,三步并作两步就跑了出去,按了大门门上的铃,然后进了看守所里,拿到了这份悔过书。
在这边也不方便看,和管教道了谢,白松直接回了宿舍。
现在太晚了,也不方便重新提讯贾竹,白松就是想看看,贾竹写了些什么。
回到屋子里,白松才发现门没关,不仅仅房门没关,靠近房间门的大门也整个敞开着。大正月的,屋子里的那点温度,怎么经得起这般摧残,屋里这会儿已经冷的有点像冰箱冷藏室,进屋子里照样能哈出气。
任旭躺在床上,紧紧地盖着自己的衣服,床垫子已经被他扯歪了一点,似乎是想把床垫子拽出来给自己盖上,整个人正蜷缩成一只大虾,在那里冻的打嘚嘚。
白松顶着寒风把大门关上,接着关上了房间门,心道任旭这样的,幸好没当兵,不然得被班长打死,当然也可能是被副班长打死。
任旭没有经历过警校教育,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