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州是三王爷的封地,这是元恒帝早就在册子上拟定好了的。
那里地处偏僻,又无兵祸,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去处。
可三王爷不甘闲居余州,还曾在殿前闹过一番。
近些年因为封地王爷的权力过大,导致地方州府形同虚设,军政大权都归在皇室手中。
若是齐心为国也就罢了,偏偏各怀鬼胎,搞得大元政权四分五裂,内斗不止。
后来虽然三王爷死了,可是余州的好处还是没落在余州知府的手上。
好处去了哪里,谁也不清楚,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去。
大元风云已至,宋良材不愿被卷进去,于是在京城斗争最激烈的时候,自请去守余州,因此保得了全家人的性命。
这人就属于明哲保身的那一类朝臣,只要与他说明利害,那得到他的帮助就不成问题。
况且她已有了明确的目标,只等明日齐聚一堂,她便要看看这个暗地里替主子掌控余州的走狗,究竟是何等人物。
只要能挖出在余州背后享受利益的人,就能将利用余州疫病的计划扼杀在摇篮里。
第二天,他们一大早就派人来请。
因为是第一次见面,上午双方一般都只是简单吃个饭,互相熟悉一下,不会把商谈的事放在明面上讲,等到下午才会进入正题。
所以元卿上午并没有跟着去。
暗处盯梢的目光大多都只放在楼海平一人身上,等他离开,那些人便也跟着撤了。
余下少数的几人,她自有办法甩掉。
元卿去了宋府,递上拜帖。
宋良材以为是京里派了核查的官员下来,忙亲自迎着进府。
他一时冷汗涔涔,不知自己是哪里又招得了京里的注意。
“国老不必担忧,我来是受人之托,想求您帮个忙的。”
元卿拿出陆昭先前给她的令牌,表示此行只是代大理寺查案而已,与党争无关。
宋良材这才稍稍安心。
元卿挑下兜帽说:“听说余州户籍由国老族中人掌管,此案涉及多个乡镇,过程不能太显眼,所以想请您帮着做个掩护。”
能让大理寺亲自来查的案子必定不小,宋良材虽然不想惹事,但在大是大非上面从来没有含糊过。
事关朝廷百姓,他不会袖手旁观。
“户籍确实是我的侄子在管,但权限并没有那么大,只管着一部分而已。
只是他现在不在家,估摸着还要一个时辰才能回来。”
元卿没有见过宋国老的侄子。
她只在原书里看过,宋和澜这人是后期难得的忠良之臣,和孔瑜更是多年好友,相比别人来说可靠得多。
如今由宋国老亲自说出来,倒不用她再提了。
商会那边正式开始的时间还早,如果留在宋府,等宋和澜回来,将事情一并交代清楚,倒也省得她再多跑一趟。
见元卿点头,宋良材便知他有了留下的打算,遂吩咐厨房去备了午膳。
宋和澜刚回府,听下人说二叔让他去正院一趟,有事要谈。
宋家规矩虽然没那么多,但喊他去前边吃饭,还是头一遭,他往常都是待在自己的小院里吃的。
就算是要谈事,也不会这么急。
他接过湿布擦了手,问道:“今天家里可是来了什么人?”
旁边的下人弯着腰,“是有一个人来找老爷,但小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
宋和澜没再多问,挥手让他退下,换掉沾了泥的外衣,简单收拾一下便去了。
他进屋先喊了声“二叔”,随后看向对面那个长相精致的小少年。
面容稚气,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