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从进来就一直在盯着她看,眼神似是带了刀子,悬在她头顶上,凉飕飕的。
元卿实在受不住了,卷起草绳谨慎地看着他,“这般看着我做什么?”
那男人收起审视的眼神,靠在墙上笑,“你好看呗。”
元卿:“……”
她皮笑肉不笑,回敬道:“谢谢,没您好看。”
“过来。”男人勾勾手指。
这种唤小狗的方式,傻子才会过去。
元卿瞥了一眼,纹丝不动。
那男人见叫不动她,又软和了语气,道:“跟你说件正经事,没别的意思。”
男人隔着铁栏,特意将留给元卿的地方铺好干草,拍了拍,邀请她过去。
元卿抿着嘴唇,将草绳藏在袖中起身。
在两人距离半臂长的时候,男人突然出手。
元卿没有反应过来,被他拽住衣领,整个人都狠狠撞在了铁栏上。
幸好事先用手臂护住了脑袋,否则依照男人的力度,最少也得撞出个轻微脑震荡。
元卿也不示弱,抽出袖中藏着的绳子,将男人的手臂束在铁栏上。
单脚往前蹬,男人的其中一只脚,被她牢牢卡住,动弹不得。
男人缓缓抬起没被控制的另一只手,似乎是想要再次动作。
元卿一咬牙,闭眼直接撞过去。
没有预想之中的疼痛,额头被一只大掌顶住,避免了血溅当场的惨剧。
官差听着牢里的声响,连饭都没顾得上吃完,便拿了灯走来。
照了照,发现两人缠在一起,想斥责,但不敢明着来,只能小声道:“要不要给您二位换个地儿?”
这年头,坐牢的都是大爷,他们这些底下当差的,是一个也吃罪不起。
“这里没你的事,做什么本官心里有数。”男人显得不耐烦,皱眉斥道。
官差又提着灯,躬身溜回去吃饭。
只要不把人打死,想做什么,随他们去吧,他也管不着。
“怎么,还要搏命?”男人手一推,轻松将所有桎梏化解。
元卿揉了揉撞疼的手臂,问道:“你打我做什么?”
男人重新坐回去,“事情皆因你而起,不打你打谁?”
没听到反驳,男人便以为他是被自己戳穿了真相,一时无话可说。
刚合眼,便听那少年辩了一句:“我没作弊。”
没有嘶吼,没有怒气,平静得不像是从当事人嘴里说出来的话。
男人睁开眼,“不管有没有作弊,本官这场牢狱之灾,是拜你所赐。
这打,也该是你受着的。”
先帝驾崩后,太妃娘娘她飘了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