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什么变故。
现在最担心的,还是藏在外面的人。
为了能顺利回京,只能让暗处的兄弟们多留点心了。
元卿已表明身份,自然不能继续住在安全级别较低的客栈,于是连夜拎包住进了豪华的驿馆。
只是她等到半夜,却还不见元熠回来。
别是出了什么事。
刚要出门,元熠就跌跌撞撞走进来,“主子……”
元卿立马将他拖到床上,“我去给你请大夫来。”
元熠忙拽住她,“不用,只是有点累,歇一晚就好。”
说完便昏睡过去。
元卿轻轻掀开他的衣领,又粗粗查看了一下其他地方。
并无明显的外伤,只是淤痕有点多。
这邝策下手也太狠了!
既然他说不用,那就先等一晚,明天看看情况再说。
“来人。”元卿对着门外扬声道,“备一盆凉水,加些冰块。”
“是。”门外的小丫鬟应声道。
短时间之内,用冷水化瘀效果最好。
元卿将床帐放下,遮住元熠的身形。
很快小丫鬟就将水端来,还贴心问道:“大人是否需要奴婢服侍?”
元卿忙道:“不用,我自己来就好,你出去吧。”
小丫鬟抿嘴一笑。
这般容易害羞的京城大人物,她还是第一次见。
现在元卿可没有心思欣赏美色,这一身的淤青要是不及时消下去,明天恐怕连床都起不来。
她小心替他除去上身衣物,转身将布打湿,揉按在小侍卫的伤口处。
如此反复几次,化血消淤,之后再涂抹上药。
可是下边呢?
元卿盯着黑暗中的人发愁。
她又不能直接上手扒,那样也太尴尬了。
思来想去,她取了个折中的法子。
将裤脚的束缚解开,卷至膝盖处。
元卿拿着油灯靠近了看,只见小腿前侧紫黑一片,已经不能用轻伤来形容了。
她是既自责又气愤。
明知道邝策下手没个轻重,怎么偏偏让他独自一人去了,多派几个做帮手也好啊。
这实心眼的,打不过就不会跑吗,溜圈总会吧,跟他满北城遛弯,也总比一身是伤要强。
心里将邝策骂得狠,手中却没停。
按得手酸,才把布扔回盆里,拿起瓶子给他抹药。
抹完后,元卿就近趴伏在床边小憩。
药状偏黏,不能被其他东西蹭掉,不然损了药效,半晚的辛苦浪费了不说,还起不到什么作用。
她就这么坐着等。
元熠也敞着衣服在床上躺了一宿。
他是被冻醒的。
早间的雾气漫进屋子里,裹挟着清凉的晨风,扑打在元熠敞开的胸口上,冷得他一个激灵。
他缓缓坐起,已经干掉的白色药渣,随着动作簌簌而落。
从自己身上掰下一块,凑到鼻尖嗅辨,“这是……药?”
趴在床边的元卿听到动静咕哝一声,又掉了头睡过去。
元熠这才注意到床边的人。
他顾不得身上的狼狈,下床想将人抱起来。
被子被他扯翻在地,元卿躺在他的臂弯里,察觉到暖意,脸颊贴着他的胸口蹭几下,睡得更沉了些。
细软的发丝扫过,元熠的手臂骤然紧绷。
先帝驾崩后,太妃娘娘她飘了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