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从外面回来的花殷也进来,本就不大的浴室,看上去更加拥挤。
他站在他身后,个子比他高半个头,修长的手臂绕过他身体两侧,看上去就像将他抱在怀里。
他将手放在水龙头下冲着。
景桦扫了一眼,看到他白皙的手上有一个明显的牙印,鲜红的,很深。
如一缕微风掠过心里的湖面,心疼和后悔的情绪转瞬即逝。
景桦移开眼,冷冷地看着镜子里站在背后的他,“那么多水龙头,你就非得和我抢一个吗?”
“厨房里的被别人占了。”花殷声音低而闷。
景桦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居然在他的语气中,听出一丝委屈。
他吐掉嘴里的白沫又漱了口,将杯子放回去,正准备洗脸的时候,另一只骨节修长分明的手,自然而然地将开关向左转了一点。
现在的水是景桦正想要的温度。
就这样一个细微的动作,却比这段时间所有扎在他心上的刀子,都要痛。
看啊,他这么了解他。
证明曾经也那样在意过他,证明曾经也至少喜欢过他。
可一句解释都没有,就和他分手的也是他。
分手之后,一句联系都没有的是他。
现在重新回来,关心他照顾他的也是他,就仿佛还爱着他。
那为什么又要伤害他?
就算给人判死刑,也要罗列出罪状。
压抑在心底深处的情绪一下爆发,景桦转头用力推开花殷,红着眼睛,“你想走就走,想回来就回来,你以为我就那么贱吗?”
花殷浓密纤长的睫毛下,漂亮的眼眸透着如琉璃般清澈而冷硬的光泽,看着他不说话。
“你就是在玩我是吧?!”
景桦看起来像是要哭了,“我告诉你,我不会再给你这个机会了,你以后离我能有多远就多远,就像对陌生人一样对我,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花殷看得出来,景桦真的生气了。
前所未有的生气。
可是很多事情,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但是换句话说。
如果不是因为他,自己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如果不是沦落到这种地步,他们根本不会发生那么多感情纠葛。
他种的因,他得的果。
花殷面无表情中渐渐透着一丝理直气壮,抱着他的脑袋,就狠狠地亲了一通,然后放开他。
花殷绷着小脸,一脸严肃,“什么我想要的,我没说,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什么?”
景桦震惊地看着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可是我们分手了!”
“什么时候?”
花殷面无表情地转身向外走去。
“就那天!你虽然没有直接说分手,可是你就是那个意思……”
景桦在身后追着他。
花殷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 ,“那应该是你误解了,我从来没说要分手。”
景桦:……
景桦还想说什么,花殷已经走到了客厅。
客厅有很多嘉宾和镜头。
景桦咬着牙,只能忍气吞声。
这个无赖!
之后很多天,景桦都没有搭理花殷,花殷依旧凑上来,他又奈何不了他。
晚上,景桦迷迷糊糊地将要睡过去,感觉被子被掀开。
某人又来爬床了。
景桦困得睁不开眼,勉强说:“你别玩我了成不成!”
花殷抱着他的身体,下巴压在他肩膀上,盯着他看,过了一会儿,问道:“你怎么才能不生气?”
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