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内顿时飘来一股别样的香气。
不是胭脂香水,而是淡淡的药草香。
冉雪走进后,帘子轻轻放下,苍老的身影也逐渐走远。
此刻,营帐内,一名面相仅有20来岁的少女竟独身直面蒋镇。
这情况就是放在韩锐身上,多少也得紧张一些。
可冉雪看上去跟逛庙会似的,左看看右瞧瞧,摆弄一下桌子上的几碗汤药,吐槽一句“什么庸医”,或者来到蒋镇换下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绷带前嗅了嗅,低喃一句“原来是这样”。
随后,她的目光凝聚到桌子上一个突兀的小橱窗上。
方方正正的木制小橱窗里,一颗被清理的干干净净的人头摆在其中,像是博物馆的镇馆之宝。
不过蒋镇的博物馆里,只有这一件藏品。
冉雪认识,毕竟,白铸的大名,全联邦无人不知。
“这身伤,就是他整的,这世上能一个人把我逼到这种程度的,非他莫属。”
蒋镇适时开口,目光也瞧向橱窗,眼神中带着兴奋,更多的是佩服。
气氛充满了诡异。
冉雪依稀记得,路上翻看过11区的报道,「起床铃」和「触目即焚」明明都死了啊。
这可是他的左膀右臂啊,可是现在他的样子,非但一点不伤心,反而更高兴了几分,这是怎样?
难不成这里也有宫斗?
蒋镇为了扶持亲信上位,不惜派原本的左右手去11区送死?
继续阅读
冉雪脑海中立刻脑补出一场宫斗大戏,只不过一想到争权的人都是糙老汉,顿时失了兴趣。
“冉雪。”
粗犷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抬头看,蒋镇从座位上站起,以一种睥睨天下的目光俯瞰着她。
这倒也没什么不爽,在5区那会,更蛮横的病人她也见过,动不动就医闹的更是数不胜数,相比之下,明明身患重伤,却不这么心急的蒋镇反倒难能可贵。
她微微鞠了一躬,终于摆出身为客人的恭敬态度:“蒋镇先生,这次特地请我来,就是为了治这身伤?”
“呵,不然呢?”
“比我有名的人多的是,医术好的人5区里更是一抓一大把,为什么要邀请我?
老实说,收到您这封邀请函的时候,可给我那些同事吓了一跳,非得说我是你安插在5区的卧底。”
她摊了摊手:“哎,作孽啊,出个外诊真不容易。”
蒋镇挺直腰板,本就身材魁梧的他显得更高了,在身高平庸的冉雪面前,就像一只小白兔前的大灰狼。
“我就是好奇,听闻5区有名奇怪的医生,明明医术高超,可救人与否,全凭主观意象,哪怕面对最凶恶的罪犯,也会当做常人一样先评判一下。
今天,本人也想体验体验。”
冉雪听出话外音,俏皮道:“哦~原来是给别人的邀请都被拒绝了呀,真可怜~”
她没再多说,能在蒋镇面前开两句玩笑已经是天大的勋章,再蹬鼻子上脸就不礼貌了。
蒋镇重新坐好,微闭双眼,似乎笃定了冉雪会给他治疗。
后者上前两步,眼眸闪过一丝绿光。
“嗯?”她忽然发出一声诧异。
蒋镇冷笑一声:“看来,外人口中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蒋某人达到了你的标准呢。
事不宜迟,那就尽快治疗吧。”
冉雪呵呵一声,又重新退了回去。
简陋的营帐内,少女轻盈的声音划破寂静。
“不好意思,我拒绝。”
通缉犯:黑化了,但没完全黑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