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脖颈。
林开济掐得很用力,胸口窒息,喉结凹陷,林昭月忍不住咳了起来。
她就连咳嗽也是无声的,只是眼泪默默的流,脸色很快涨成青色。
萧恹那样高傲的一个人,怎会为了一个他厌恶至极的人下跪。
林昭月觉得林开济不是在用她威胁萧恹,而是纯属折磨她。
林开济害怕自己心软,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看向萧恹。
“嗯?三皇子还不跪吗?”
“逆贼,休要得寸进尺!我朝三皇子乃天之骄子,身负真龙血脉,岂会向你这等逆贼屈膝?”
一个侍卫破口大骂道。
林开济的视线扫向说话的人,眸光冰冷:
“逆贼?这天下本就应属叶氏,萧氏不过是借平天下、兴民生之名,行篡夺叶氏天下之实。若论逆贼,他才是,萧氏才是!”
“荒谬至极!简直荒谬至极!叶氏主掌天下之时,何曾思及百姓之苦,何曾念及百姓之温饱,何曾将百姓视作人?百姓逢天灾之时,你们连赈灾都哭穷,然而金銮殿的柱子却皆为金制,你们对百姓只有无尽的剥削、压榨,不知多少人饿毙、冻馁,不知多少人易子而食?心中无百姓,安能为帝王!叶氏,早就该推翻了!”
“叶氏,不配为帝王……”
“叶氏施行苛政、残杀无辜、赋税繁重,致民生凋敝,当权者只顾纵情享乐,岂会在意路边的饿殍,早就该推翻了……”
其他人也跟着喊了起来,声音撞在沙峰上,响彻整个死城,就连细雪也在颤抖。
场面十分震撼。
叶氏被彻底推翻的二十几年,现在的人再提起来,依旧满腔的愤恨。
林开济不知他想到了什么,掐着林昭月脖子的手不自觉收紧,林开济沉默了半响,大声道:
“历代以来,皇室主掌天下,谁人无过?哪个帝王双手不沾鲜血?又有哪个朝代没有几只蛀虫?宫廷争斗,暗光血影,权力无边,必生腐败!这种事情,过去有,现在有,将来也会有!萧氏夺了叶氏天下,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
一直观察林昭月状况萧恹见林昭月嘴唇开始泛紫,额头青筋暴起,咬牙道:
“叶夷,你到底想要什么?”
林开济收敛心中情绪,看着萧恹,冷声道:
“本王刚刚说过了,让你跪着过来,给本王献上神器。”
他们不是对萧氏推崇备至吗?不是视萧氏为救世主吗?
今天,他就要将他们的信仰狠狠的踩在脚底下。
“本王只倒数三个数,三、二……”
一字刚要脱口而出,萧恹松开缰绳,下了马。
“主子,不可啊……”
所有侍卫急切道,恨不得将他们的主子架回马上。
“主子……”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萧恹撩开衣袍,直直的跪了下去。
所有侍卫到嘴的话全都戛然而止,他们紧握拳头,凶恨的瞪着对面的人,恨不得抽他们的筋,扒了他们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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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面的人,全都大笑起来,脸上全都是得意的笑容。
“没想到堂堂的三皇子,也有今天。”
“叶氏还在时,他们萧氏算个什么东西,就连他们的祖宗都不配给我们公子提鞋……”
……
萧恹跪在雪地上,脊背挺直,用膝盖一点一点的挪过来,曾经冠绝京都的天之骄子如今卑微至极……
她实在难以参透,亦无法明白,为何他既能毫不迟疑地欲取她性命,又能为了她屈膝跪地。
或许是手臂的伤口太疼,又或许是林开济掐得她喘不过气来憋出的生理泪水,林昭月的眼睛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