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四十七年,京城,街市。
“那琉璃真好看,我们每家每户真的能安上琉——天幕说的玻璃吗?”
“还是肉好,天幕说的白猪是什么,真的长得又大又肥。”
想到天幕中一闪而过的白猪图像,那得多少肥肉,那多油水啊!众人皆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京城的百姓尚且如此,就不要说是其他地方了。
毕竟这个时候,大家可是非常馋肉的。
众人议论纷纷,显然还没从天幕的震撼中回神,有人在激动过后,却忍不住担忧。
“现在都四十七年了,元熙皇后是在二十二年出现成为皇后的,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二十五年了!可现在,万岁爷都没有皇后,元熙皇后究竟去了哪里?”
“是啊,我们皇后到底去了哪里!”
“元熙皇后不在,玄武大帝、睿亲王他们也没出生,这,这以后,我们能有牛痘,琉璃、水泥这些吗?”
一个老汉沉重的声音响起,直接敲打在了众人心头,可谓是当头一棒。
“哈哈哈哈哈!”
坊间一家医馆外,一个穿着陈旧料子、脸上还有伤的少年在天幕消失后,听着周围百姓的议论,他突然倒在地上捶地大笑,疯狂大笑,笑着笑着,眼泪都出来了。
笑着笑着,好像是要把多年积压的痛苦笑出来,只不过那笑,怎么看怎么酸楚。
“啊!这人怎么回事?”
周围百姓、病友被突然的笑声吓了一跳,不解、茫然,然后开始窃窃私语。
谁想就在这时,那大笑的少年却已经从地上踉跄爬起,猛地就往屋外冲去。
“老天有眼!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额娘,岳兴阿可以给你报仇了!”
“终于可以了!”
少年仰天大笑!悲愤中,好像看到了希望。
那架势,竟有势如破竹之势。
“哎呦,岳兴阿,你伤还没好,你要去哪!别跑太快了,小心身上的伤又裂开了!”
没错,那少年正是岳兴阿,隆科多嫡长子。
医师回过神,见岳兴阿这疯癫狂跑的样子,要追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大声叮嘱。
“你就算年轻,也得顾着自己身子啊!”
那奔跑的少年依旧不停。
“哎,你这是有什么急事不成,你要去哪里?!”医师高声喊。
他以为岳兴阿不会回头,谁想,这回少年回头了,眼睛不知何时却已经肿了,眼神也坚毅得厉害。
他脚步一顿,好似从心底深处压抑而出后的坚定。
他眼睛亮若星辰,郑重道:“顺天府,告官!”
与此同时,各个时空的岳兴阿,几乎都做了相同的反应。
众人惊愕,什,什么?!告官!
大家惊愕,却忍不住,跟上了少年的步伐。
少年一路冲到了顺天府外,登闻鼓前,在众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拿起了鼓上的棒槌,重重的敲击了下去!
“梆!”
各个时空的岳兴阿,在这一刻,仿若融为了一体!
登闻鼓响,天可应呼?!
几乎是摆设的登闻鼓,在康熙四十七年九月初四这天,发出了闷闷的轰鸣声,好似接受到了来者的委屈。
“草民佟佳·岳兴阿!状告正二品步军统领/一等侍卫佟佳·隆科多宠妾灭妻,纵容宠妾李四儿逼辱发妻——赫舍里·盼姝!”
幼年/少年/青年/老年岳兴阿一字一句,念到额娘的名字时,心痛得差点呼吸不过来,尾音控制不住发颤,却还是坚定的喊了出来。
他以为,他已经忘记了额娘的样子,可在这一刻,额娘的音容笑貌,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