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起,一转眼就已经到了十几丈远的地方。
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宛如两只翱翔于海岸线上的飞鸟,轻盈无比,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云沧望着无边的沙漠和头顶炙热的太阳,微微眯起了眼睛,有些泄气的说道“我们在这里找了这么久,除了烈日就都是沙子,哪里有什么眼啊门啊的?”
另外一个自然就是蟾月,他们两个与洛北在开封不辞而别之后,就一路来到沙漠深处,要不是他们都身具高深的修为,恐怕在这样的地方也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云沧的话自然也不只是抱怨,如果你也曾在无边无际的沙漠或是其他的什么地方寻找一个根本只是传说中的地方时,你一定就能理解他此刻的想法。
蟾月没有说话,但她理解,因为她本身就是其中的一部分。
这些天来云沧时常会抱怨两句,但他从来没有提过一句放弃的话,所以每当他说这样的话时,遇到了蟾月的沉默,他总是会自动闭嘴。
如果说云沧的抱怨还能让自己得到一些发泄,那么蟾月已经好几天没有再说一句话,云沧想到这里,心里不禁也有些沉重。
希望愈发渺茫,她就愈发沉默,她并不是没有心事,只是她渐渐的把所有的心事都放进自己的内心深处,甚至都不愿意过多的抱怨一句。
云沧甚至有点想直接的问她一句你是不是已经要崩溃了?人真的不能把什么事都放在心里,这样会憋出病来的。
他自然没有问,因为他知道她倔强的性子,如果自己不能走出来,谁说什么也绝不会有用,所以说他又怎么能问出口呢?
天空上,一只雄鹰盘桓了许久,终于也在清鸣之中飞向了远处。
天上的云卷云舒,游走的极快。
云沧眯着眼睛望着天空,他突然感觉在天地间好像有一条看不见的线,隔绝着时间,也隔绝了他们所要寻找的真相。
这真相他们寻找了很多年,却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觉得希望渺茫。
蟾月伫立在夕阳下,白色衣裙在风中飘舞着,她仍是一脸倔强的望着看不到边际的沙海。
就在绝望的情绪几乎要充斥他们两个人的全部心神的时候,突然,天空之上,云层开始翻涌变幻。
白色的层云聚散之间形成了一只奔驰的骏马,四蹄撒开的瞬间,便踏着万里晴空,从东南方一路奔向西北。
于此同时,原本平静的沙海之上,一阵阵凛冽的风声从远处呼啸而来,那气势无比的巨大,转眼间就灌进两人的耳朵里。
一瞬间,除了风声就根本再也听不进其他的任何声音。
“不好,沙暴就要来了!”云沧在风中忽然大叫道。
可蟾月却一直盯着位于西北方向某处的一道起伏极大的沙梁出神,好像根本没有在意即将汹涌而来的沙暴。
风声越来越大,原本一直平静的沙海就在突然间,就如同海平面上惊起的一道巨大的海墙,不断的卷着黄沙,向云沧和蟾月的方向席卷而来。
沙墙身后是遮天蔽日的无边巨浪。
风卷着黄沙,打在两个人的脸上,像极了刀锋刮着肌肤的感觉。
云沧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他一只手搭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蟾月肩上,于是,两人在沙漠之中惊掠而去。
可是在巨大的沙暴面前,脚下的黄沙竟也好像流动的海水般很快就失去了支撑,地面不断的塌陷下去,还没等云沧稍稍停下脚跟,脚下就成了一片虚无的空间,他只能再提真气,再次掠起。
蟾月挥走他的手,在风沙之中对他微微点头,没有了蟾月的重量,他感觉身子一轻,如果在平时,即便是肩负着一个人走上一天的路,他也丝毫不会觉得有什么,可是眼下,真是一丝重量都可能让两个人同时葬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