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跪倒,拜道“陛下,臣以为岳家军虽未受调令,未得圣旨便私自开赴临安,但将士本是无辜,他们奉上命行军打仗,向来少问其中缘由,何况那些将士不但是岳飞一人之军,更是朝廷之军,也是陛下的子民,若非形势不可收拾,万不可两军刀戈相向!”
“陛下常言为君者当体悟上天怜悯之心,此次将岳家军制住即可,并给将士讲明事实,让他们明白根由,归心于陛下,让臣子之乱止于刀戈,也为大宋保住一支可战之军,若不然大军受创,必然影响我朝根基,而现在正值与金国议和之际,内乱一旦发生,必定影响两国平衡,也势必对议和之事深为不利!”
曹尚书这才恍然大悟,他心里后悔的只差想要找个地方钻进去,本来想着料敌于先,而且安排妥当,让皇上和群臣免于兵临城下之忧,可自己一心想要致岳飞和他的岳家军于死地,竟然没有想到这一层上来,此刻心中懊悔至极。
皇上缓缓放下手中的奏折,这才缓了一口气,说道“满朝文武唯有秦相最知朕心!”
他又看向跪着不敢抬头的曹尚书,“哼”了一声,继续道“兵部此次嗅觉敏锐,部署得当,实为大功一件,但身为兵部尚书,你应该明白一点,兵者乃国之重器,岂有轻起刀兵之理?何况现在面对的本是骨肉同袍,若是轻言刀兵,纵然平息叛乱,也必然大伤自身,你让朕如何向天下黎民交代?又让朕如何有脸去见列祖列宗?”
皇上语气愈发严肃,曹尚书跪在地上不禁浑身颤抖,哪里还敢抬起头来。
皇上一阵怒气发泄之后,眼神这才稍缓,他抬头望向大殿之外,满眼索然之意,缓缓说道“若是此事能不动刀戈,不伤我大宋一兵一卒而止息,朕必然大赦天下,记你等头功,至于岳飞几人……”
说到“岳飞”的名字,他不禁眼中生出火来,想到自从收到岳飞奉旨班师的消息,自己便高兴不已,深以为自己身边终于有了一个可战之将,且不以功绩而生傲慢之心,这样的人实在是不可多得,于是满心欢喜派朝廷重臣城门迎接,更是亲设御宴,那知道竟也有今日之事?
这样的事情他已经在多年以前经历过一次,那次不但让自己失去了唯一的子嗣,更是心中惴惴不安直到今日未曾稍愈,没想到岳飞竟重蹈“苗刘”覆辙,这如何能不令他痛心?
他哀叹一声,眼中萧索之意更浓,大袖一挥,让秦桧和曹尚书自行退去。
岳飞入狱,虽然是有人以实据告发,但身为皇帝,他冷静之下甚至还有一丝侥幸之心,只要岳家军安稳驻扎在临颍
大营,不因为岳飞入狱之事而私自行动,那么就可以基本判定,张宪虽有大罪,但岳飞不过是管教不严,最多是一丝纵容,还没有走到悬崖边上。
可现在看来,一切都为之晚矣!
这十万岳家军,无疑便成了压垮皇帝心中对岳飞残存那一丝侥幸之心的最后一根稻草。
……
“岳伯伯被抓之前,我本要拼命护他离开,可是他不让我动手,并说有一件大事他极为担心,让韩老将军一定要想办法稳住驻扎在临颍的十万岳家军,否则不但他这一生的报国之名毁于一旦,就连岳家军也会成了反叛!”洛北想着当时岳飞的担忧,告诉岳雷道。
岳雷越听越是不解,洛北之言他自然没有理由怀疑,可那封书信不但笔迹完全是父亲的,就连与牛皋之间不为其他人所知的称呼也毫无破绽,若是有人意图收买两名卫士,又怎么把一切了解的这般清楚?
洛北摇了摇头,说道“我本来生在一个很小的小村里面,就连镇上的场面都很少见到,可是这些年的经历却让我明白一件事,那就是这世上没有什么事的发生是完全处于巧合,也许……”
“是有人下了一盘棋,而我们都是其中的棋子!”
他忽然想起迷离芥子当中,逍遥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