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年看起来冷静的与众不同,实际上还是太过稚嫩,只能摇了摇头,轻甩了甩衣袖。
“有什么话就进来说吧!”
“公子请……”萨公公推开了御书房的门,然后侧身退开,让赵瑗先进。
赵瑗起身,也许是跪了太久,让他双腿有些发软,差点跌倒下去,好在那一瞬间萨公公伸手扶住了他。
他感觉萨公公的手很凉,凉的有些透骨,他赶紧收回了手,眼中出现一丝惊讶之色,但里面皇上正在等着,他也只好扶着门走了进去。
御书房里的光线已经有些昏暗,光线从纸窗透进来,照的飞扬的尘埃变成了光影里跳动的精灵。
赵瑗突然抬起头,就看到了皇上阴沉的脸,仿佛变成了一块漆黑的云层,瞬间就把眼前的光线笼罩而去。
……
杀生眼前看了放在桌子上的点心两眼,然后又小心的望了一下刚才还在屋子里不停的走来走去,此刻背着手面对着墙站立的韩世忠,他从洛北和韩世忠紧张的情绪里大概知道最近一定发生了很多事,但他向来不愿过多的想事情,所以依旧有些“昏昏噩噩”。
“哎……”韩世忠背着手面对着墙壁,叹着气。
“瑗儿这孩子可真是傻的可以,他居然以为凭他一个小小的皇室子弟无官无职就能说服的了皇上?保得下岳飞?”
“不管怎么说,这孩子还是太天真了些……”
“这下连他也被降了罪!”
杀生一听到韩世忠说起了“赵瑗”,他站起身来,问道“你是说瑗儿他……他怎么了?”
韩世忠回过头来,看到杀生满脸茫然又关切的神情,不禁长长的吐了口气,说道“他……他并未怎样,只是惹皇上不高兴,现在已经被禁足,算是彻底失去了希望……”
杀生眨着眼睛,不解的问道“希望?什么希望?”
韩世忠有点后悔自己刚才说的话,至于这“希望“到底是什么,他又该如何向小和尚解释呢?
也许连自己都没有认真的想过希望到底是什么,如果只是从个人的角度出发,现在的他应该会更希望赵瑗能远离朝堂,跟芸娘到一个僻静的小地方,过着平凡的生活,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卷入是是非非当中。
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当初赵瑗回到临安时也是自己把与赵璩挣储的“重任”放在了他的身上,现在想想却从来没有考虑过有一天自己若是没有了官职,又有谁来保护这个在朝廷里毫无根基的少年?
“哎……难道真的是我错了吗?”他颓然的坐在了椅子上,自言自语的说道。
“洛北什么时候能回来?”杀生不知道韩世忠此刻心中起伏的心事,问道。
韩世忠又坐直了身子,扶住小和尚的肩膀
,说道“我们都该相信他们是不是?虽然他们都还是个孩子,但……但特别的经历早就注定了此生必定不凡……这条路不管是荆棘还是坦途他们都要自己去走走试试才行……”
杀生看着有些紧张的韩世忠,认真的点了点头,从他的脸上实在是看不出到底是不是真的懂了韩世忠到底在说的是什么意思?
……
洛北骑着红珊瑚从临安出发,在城外三十里处便见到了古道上遥远行军而来的岳雷,还有两百将士。
他还以为自己眼前出现了幻觉,可是英俊又棱角分明的脸膛不是岳雷又是何人,何况在他身旁一个美丽又温婉的女子始终都在。
洛北不禁想起了当初自己刚到朱仙镇万府的时候,那个话里总是带刺的紫衣女子让他不胜其烦,可是又总无可奈何。
后来温青青趁着夜色潜入万府最为神秘的后园,重伤的躺在“缥缈亭”边,那时候自己正恍恍惚惚的从那间满是迷雾让自己迷失的密室中走出来,就看到了她,那时候的她是如此的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