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北冲进驿站,终于见到了岳飞,而岳飞正在与韩世忠一边煮茶,一边畅聊着曾经的沙场岁月。
看到洛北惊慌失措的跑进来,岳飞笑了笑,向他招手说道“洛北,你怎么来了?快过来,喝几杯韩老煮的茶,我原以为他只会大口喝酒的!”
洛北看了看岳飞,又看了看韩世忠,走的近了,但哪里有喝茶的意思?
“岳伯伯,你……你快些离开这里……”
岳飞双眉微挑,问道“出了什么事?”
洛北目光朝外面瞟了瞟,感觉还没有其他的动静,颇为紧张的说道“刚才赵瑗找到我,说是……朝廷给岳伯伯定了罪,已经派兵前来抓拿你们,此刻应该早路上了,若是走的迟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岳飞缓缓的站起身来,看了洛北一会儿,显然这个少年是不可能开这样的玩笑的,他见过赵瑗,行事稳重又有着同龄人少有的冷静,既然消息是从赵瑗那里传出来的,就一定不会有错。
他深深的呼吸,还是笑道“我岳飞自觉半生行事未曾愧对过陛下和朝廷,若说有愧也唯有对不起那些随我一起征战沙场的将士们……”
韩世忠也站了起来,深深的皱起了双眉,性情已经冲淡许多的他突然脸上出现了极重的怒意,但很快就都变成额担忧。
“自从陛下寿辰那夜之后,我心里一直惴惴不安,没想到竟来的这么快,陛下自从苗刘政变之后就一直对手握兵权的大将心存忌惮,加上有些人故意的挑唆甚至罗织罪名,以陷害忠臣良将为能事,果不其然,我丢官罢职之后,你也未能幸免!”
“洛北,来的都是些什么人知道吗?”韩世忠沉声问道。
洛北想了想,说道“依照赵瑗所说,前来抓拿岳伯伯三人的应该是大理寺和卫城司!”
韩世忠不禁脸色越发难看,岳飞却仍旧平静,说道“难道有什么不同?”
韩世忠咬了咬牙,说道“卫城司负责临安守卫,按说此事不该惊动卫城司,若是他们出动则必然是担忧有人犯上作乱,可是……”
“鹏举,我劝你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只要不入大牢凡事都还可有回转的余地,若是那些奸佞之人真的把证据坐实了,到时候怕就难有出狱之日了……”
“岳伯伯,我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一定要护着你离开这里!”洛北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双手握紧了拳头,认真无比的说道。
岳飞微微扬起了头,这些日子他也曾忧心忡忡,为的却不是自己的安危,在驿站里睡的并不好,常常夜晚一个人望着夜深出神,所以眼里布满了血丝,但此刻,他的眼神里却突然轻松了下来。
他深深的摇头,说道“我自问为臣者未曾谋私,为将者未曾擅动兵权,天日昭昭,必可还我清白,可若是此刻我跟你一起逃离这里,恐怕就一生再无清白之日!”
韩世忠本来还要再说什么,却见他目光坚定无比,知道再怎么劝也是无益,于是认真道“那我便跟你一起到大理寺的狱中,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为你罗织了怎样的罪名?”
岳飞却还是摇了摇头,说道“韩兄,不可!我还
有一件大事想要交托给你和洛北!”
“什么事?”韩世忠问道。
“此次我若入狱,最担心的不过是驻扎在临颍的十万岳家军,牛皋现为军中主将,除了我也只有他能调遣大军,而且他在军中威信极重,但他为人冲动容易受人挑拨,如果不明就里,因我入狱而发兵前来救援,不但陷我于不忠不义的境地,更会令陛下猜忌、坐实谋反罪名,到时候动摇了这支本是对抗金人根基的大军,那便是我岳飞百死都无法赎之万一的罪孽了!”
岳飞双手抱拳,在韩世忠和洛北面前竟是如此大礼,说道“韩兄,待我入狱之后,你切不可到狱中见我,亦或是面见陛下求情,只要替我稳住牛皋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