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完了这四个字,老者便转身离去。
剩下汪锦瑜和洛北面面相觑,之前汪锦瑜之所以那么有底气,是因为他知道事情一发生左正明就会到府上告知祖父,而祖父是断不会让自己最是钟爱的孙子流落天牢而不管的。
可是,现在祖父来了,却只是留下四个字就转身离开,他实在是搞不懂了。
左正明也笑了笑,说道“你以为齐大人铁面人的称号就是白叫的?你们要想安然无恙从这里出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看看我就知道了……”
他手下意识的摸了摸那两撇曾让他深以为傲的小胡子的位置,现在已然葬送在齐麟手上。
“不过汪老出面,很快你就可以走了,这一点毋庸置疑……”他补充道。
听他这般说,汪锦瑜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正要落地,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左正明说的是“你”而非“你们”。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问道。
左正明摇摇头,说道“什么意思你还能不懂?”
然后便也转身离去。
剩下的就只有煎熬,汪锦瑜转身坐在地上,他看着洛北,脸上、眼中都写满了愧疚。
洛北却摇头说道“这件事本来就不该把你牵扯进来,你能帮我这么多已经很是感激,现在至少你能先出去……”
汪锦瑜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洛北,你越是这样说我便越是心存愧疚,本来我还在自信满满,谁知道……”
洛北叹息一声“出不出去倒也没什么,这里虽然明为天牢,实际上也不比那座山洞还要差,何况人世间既不和睦,也无自由,哪里还不是一处无形的牢狱,只是虞晗让我替他做的事就……”
“要不你把事情告诉我,我一出去便替你去办,如何?”汪锦瑜眨着眼睛,真诚无比的说道。
洛北看着眼前这个风度翩翩、遇事从容的临安公子,忽然想起了一个场面,在长长的逃难队伍当中,他是那么的显眼又出类拔萃,还有那个女孩最后决绝的眼神,让洛北终生难忘。
原来眼前的少年不正是当初买下了小玲的那个公子吗?想不到人生的缘分竟是这样的奇怪,本来不该有任何交集的人却是这样的相遇,怪不得花魁之夜第一次看到汪锦瑜牵着马而来的时候他便有些眼熟,原来他们早就不是“第一次”相见了。
就在这时候,外面的脚步声再次传来,没过多久,左正明便带着两名黑衣人来到门前,他熟悉的打开铁锁,然后闪在一旁,任凭两人走进狱中。
这两个人其中之一洛北也认识,正是那次逃难途中跟在汪锦瑜身边的卫士,最后的时候他
丢给卖掉女儿的父亲一块散碎的银子,冷笑着离开。
“小少爷,快跟我们走吧,老太爷正在外面等你!”
汪锦瑜仍然看着洛北,眼中不舍,但他也知道,这里不是以他们意志为转移的地方,不知道祖父要怎样说服齐麟才能把自己放出来的?
脚步声渐行渐远,大牢当中就只剩下洛北一个人,他也没有来得及把虞晗嘱托之事告诉汪锦瑜,不是他不信任,而是那些人确实没有给他这个时间。
……
朝堂之上,关于到底是要和议还是“直捣黄龙”争论不下,其中各有理由,本来皇上也只是高坐旁观,哪知道这时候声威并重的韩世忠突然站了出来。
他说完了一番话之后,那位年老的王大人气的脸色铁青,却好像被堵住了嘴一样说不出来话。
皇上见韩世忠出列跪倒,也站了起来,对于这位性情耿直的老将军他心中是又爱又恨,既感恩又不知要如何对待。
当初“苗刘之变”仍记忆犹新,这也是为何他能在韩世忠几次三番当众与自己争执却不曾降罪的原因,因为他念着韩世忠的好。
所有支持议和的文臣都望向了闭口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