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传来。
“虞晗,你……你在吗?”他轻声问道,怕猛然间吓到了里面的人。
借着外面的火光,他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色囚服但已然脏的不成样子的人正蜷缩在角落里。
他微微皱眉,走过去,俯下身子,这才看清楚原本弱不禁风的少年披散着头发,虽然外表看起来并没有遭受毒打,但精神上的折磨有可能是更为可怕的。
虞晗的脸色很差,显然这样地狱般的地方对他来说是种很大的考验。
“虞晗你……”洛北颤抖着伸出手放在虞晗身上,想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友好。
虞晗吐了一口气,好像刚从梦中缓过神来一样。
“我没事,只是……”他撩开眼睛,眼神转了转,大概是想说“这里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几日不见就突然入狱?”洛北知道他并无大碍后便立即问道。
虞晗轻叹一声,声音微弱的说道“朝廷下了命令,让各州县加征赋税,可梓州近年大旱,百姓糊口尚且困难,我父亲身为知州便私自扣下圣喻,不想最终却被朝廷知晓,秦桧大怒,亲自下令派人将父亲与梓州守将一并拿下,为了警示天下便一路千里押送到大理寺……”
“你说的是当今丞相秦桧?”洛北手攥了起来,手心当中却不住的有冷汗流出。
“我父亲这样做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就连皇上也曾说过,地方父母官该当如我父亲这般为百姓思虑,便将其不服朝廷法令的罪行全部扣下,然而这一次……”
“秦桧他亲手炮制罪名,首先将府上师爷买通,让他诬告父亲扇动守军搜刮百姓钱财想要逃亡他国,破坏朝廷大计,随后朝廷兵锋便至,父亲毫无准备的机会,而且押送路上也并不太平,黑衣杀手想要取我们性命,好在有不知名之人暗中保护才勉强到了临安……”
洛北万万没有想到,虞晗一家的这桩案件竟会与秦希的父亲有所关联。
最后,虞晗抓住洛北的手,说道“你不用想着救我,我只告诉你一件事一定要记住,让韩老元帅一切小心……”
他向门前的汪锦瑜处望了望,洛北知道他是不想让汪锦瑜听到二人的对话。
“都是他的帮助我才能见到你……”
好在汪锦瑜似乎并没有要接近的意思。
虞晗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实在怪异,其中必有阴谋,而这阴谋……我只能想到了两件事,一是朝廷与金国在战与和
之间的争论,二是当今皇上无后,立储便成了整个朝廷上下包括皇上的心病……”
“千万提醒老元帅和赵公子,一定要小心为上,很可能这一切的最终目标会是他们二人……”
就在这时候,汪锦瑜站在狱门前,急声说道“洛北,我们该走了,迟了恐有麻烦……”
洛北回望一眼,汪锦瑜站在门外守候,四处张望,生怕有人突然前来,那样他们二人想要走出这座大牢怕是也有危险。
“你身子这么弱,恐怕承受不了狱中折磨……我救你出去……”
虞晗惨淡一笑,坚决的摇摇头说道“怎么,你还想强行把我带出去?还是想点现实的吧,这里铜墙铁壁、守卫森严,何况我若私自闯狱出去,不但我一家人便会深受连累,到时候想要翻案也是难了……也会连累把你带进来的那位朋友……”
“你快些离开,或许还能想到办法……”
洛北自然也明白,自己也不过是情急之下说出的话,他此刻也只能与虞晗暂时告别,跟着汪锦瑜一同离开。
他们走出牢房之后,很快就有人前来把牢房的门锁上,洛北回头的时候,只能看见那个漆黑如墨的地方,这种孤寂堪比玄青寺那座山洞。
汪锦瑜拉着洛北飞快的向外走,左正明一直等在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