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丞相秦桧颁布法令,让各地方增加赋税,可如今天下疲敝,百姓苦不堪言,又哪里都能拿出朝廷所要之物?
即便如此,为了逢迎秦相以图升迁,大多地方官员都还是纠集城防卫军到处搜刮,哪里管得了百姓死活?也有少数颇有良心之人,公然不惧朝廷政令,拒不加收税负,其中最为典型的就是梓州知州虞祺。
这虞祺为官多年,颇有直名,到梓州以来深受百姓爱戴,故而虽多次得罪上官,却因他官风清廉,很难找到什么把柄,而如今他抗拒朝廷税负,如若放任不管,朝廷深怕其他地方都跟随效仿,再加上中间有人推波助澜,皇上得知此事也极为震怒,便由秦相亲自下令、督办此事,将其全家下狱,押送到临安大理寺再行审理定罪。
那日洛北所见的场景正是虞祺一家被押入城中的时候,梓州百姓不远千里追随而来,在街上拦下囚车,拜别父母官。
赵瑗说完了这些他知道的情况之后,也对虞晗一家表示深深的担忧。
“现在朝廷里对是战是和仍旧争议不断,但是加征赋税这件事并非假的,虞大人公然违抗朝廷必然不能允许,只是谁也没有想到皇上竟然让秦相亲自处置此事!”
“如此一来就不容易再有回旋的余地……”
洛北双手紧攥在一起,他知道自从上次南城案件之后,皇上圣旨中没有奖赏赵瑗,虽然也没有惩罚之语,但自那之后却极少召见他,这就足以说明圣心已经不在他身上,流传于朝廷上下的储位之争大概就此分出高下。
失去皇上的恩宠,赵瑗就只不过是一个从五国城逃难回来的太祖血脉,无权也无实,就连身居高位的韩世忠也多是赋闲在家,在虞祺案上,他又能说上什么话?
“我想去大理寺的狱中见见虞晗,也许有什么能帮到他!”一直没有开口的洛北突然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