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难事?”洛北实在是不清楚汪锦瑜为什么就认定要找上自己,除了秦希他再也想不到别的什么理由能让他们两人扯上半点关系,于是仍追问道。
汪锦瑜却有些苦涩的笑道:“这你就有所不知,在这座临安城里,可能有很多人看到我就会想到我的家世还有我祖父,这一点我跟秦希差不多,很难交到意趣相投的朋友……”
他抬起目光来,笑吟吟的望着洛北,说道:“我相信今日喝过这场酒之后,你我一定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说话间,他将酒坛举了起来,把酒倒在碗中,而且一丝不洒,可谓不易。
汪锦瑜倒了一满碗,双手平直的端了起来,洛北见此也只好跟他一样把酒倒满,缓缓端到面前。
“既然汪公子看得起,这酒……我干了!”
两人一连喝下三碗,脸上都已出现红晕,这酒虽然甘醇至极,但也是烈性之物,二人又不歇气的喝,酒劲儿很快就直冲脑海。
这时候,从外面传来阵阵琴声,犹如平静无波的海面上清风吹拂。
“琴仙子这琴艺真是当世高绝,据说她当年便曾立下誓言,此生若有所托,必然是要在这音律一道上胜她三分,可是天下虽大,这样的人却难以寻觅……”
“故而人们都说这是她在拒绝某位大人才想出来的,倒是不知是真是假,不过可想而知,人生得一知己是当真不易!”汪锦瑜放下酒碗,仔细听着琴声,有些感叹的说道。
洛北摇摇头,对于音律他根本不懂,当年在山上的时候,师父秦慕川也常弹奏琴曲,让人闻之心生悲戚,卓小蝉每每听到都要出神许久,那时候自己年纪尚幼,根本听不懂其中之意,现在想想,琴曲便是一个人的心境,师父有心结一生都解不开。
虽然他听不懂阮红玉琴曲中想要表达什么,可也难免想要闭目倾听。
“若要是师父他还活着,不知道能不能比得上?”
“哦?你师父也喜欢弹奏琴曲?”汪锦瑜好奇问道。
洛北点点头,却不想再过多的提起师父,于是说道:“我想汪公子今日找我喝酒一定不只是想交我这个朋友这么简单吧?”
汪锦瑜一愣,没想到洛北竟然问的这么直接,但惊讶的表情并没有在他脸上停留太久,仍旧是那副礼貌至极的笑容。
“我与小希自小一起长大,我比她大上两岁,她看起来任性、胡闹,可我却知道她那都是装出来给人看的,她不想别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所以从很小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这一辈子我都要去保护这个女孩儿,让她一生平安快乐……”
汪锦瑜平静的说着,但洛北看得出,他说每一句话的时候都极其认真。
“你可能不知道,我祖父算是秦相的半个老师,也曾在朝中为相,故而满朝文武都早就以为两家之间结亲那是早晚的事……唯有我知道,要想得到她的青睐是绝不能只凭父母之命,所以我就一直守在她身边,我本以为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走进她的眼中……”
“可如今我发现自己错了……”
听到汪锦瑜所说的这些话,洛北不禁一动,原来他主动找自己拼酒果真还是因为秦希,要不然凭他这样的身份又怎么可能把自己放在眼里?
说到秦希,洛北心头不知怎么忽地一凉,也许是自己在眼前无论哪样都是人中龙凤的汪锦瑜面前实在是太过暗淡,难以与秦希相配,也许更是因为昨夜的那场梦,让他心中充满顾虑,某些暗生的情愫踟蹰不前。
“你们两家本来就门当户对,无论从家世还是其他什么,都没有比你再适合的了,这是毋庸置疑之事……”洛北神情木然的说道。
汪锦瑜又倒了一碗酒,还没有喝,摇摇头说道:“你这是在妄自菲薄……”
“我看得出小希她看你的眼神与众不同,这也是我从来不曾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