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能在临安城里存在了这么久,这个组织必定也非同小可,哪怕他们只是在黑夜中才会出没。
把船里面仔细的查看了一番之后,洛北有些失望的摇摇头,说道“想必那天夜里风浪极大,现在船里面的情形又已经破坏严重,很难看得出到底发生过什么,也没有留下使用过兵器的痕迹,所以根本看不出是不是有人在这里动过手!”
看到赵瑗一言不发,虞晗知道,现在已经是第四天,距离圣旨给的期限不过六天的时间,而现在他们根本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说起破案可谓是难如登天。
那天他们从现场回去,仔细梳理过从南城得到的线索,其一雨夜潜入杀人的马队纪律严明,很难相信会是贼匪之类所为;其二,那晚上村子前面的庙宇当中曾有过人在里面过夜,庙宇里火堆还在,应该还吃过一块烧红薯,看样子那人应该没有跟马队相遇;其三,就是江岸上停泊的这支与其他渔船都明显不同的船只,还是洛北发现正是天香楼的花船。
一切都似乎是巧合,但前面两个线索很难追查,只有天香楼花船最易调查,所以他们才决定前往天香楼打探消息,虽然被红姨言语敷衍过去,可好歹还是得到了阮红玉的帮忙,知道那天夜里曾有一支临安地下的神秘组织包下了花船,而且阮红玉还从相府借来了宰相腰牌,才让他们能顺利上船。
哪知道竟是这般光景。
赵瑗看到虞晗和洛北的表情,知道跟自己看到的差不多,于是淡淡的笑了笑,先走出了船舱,站到了船尾的甲板上。
虞晗望着赵瑗,知道他心事重,然后与洛北相视一眼,苦笑的摇摇头,也跟着走了出去。
洛北见杀生正在破烂的杂物当中翻来翻去,一会儿拿起一个碎了角的酒盏遗憾叹息不已,一会儿又捡起断了线的琵琶,手指胡乱的拨几下断了的弦,哀叹一声。
洛北知道杀生叹息的原因跟他们并不一样,他只是纯粹的为那些已经破坏了的酒器和琵琶感到遗憾,甚至他可能完全没有把案件的事情放在心上。
没有再去管“自娱自乐”的杀生,洛北也走出了船舱。
三个少年站住船尾的甲板上,任江风吹拂,发丝飞舞。
眺望遥远的天际,在视线所见的最远处是水天相接后形成的一片苍茫,幽暗的浮云好像是一条巨大的鱼,江面上的风骤起,鱼也顺着风的方向缓缓游去。
命运在每个人一生当中都算是一个极为神奇的东西,好像有一支无形的笔,起伏、辗转间勾勒出一条条看起来本是杂乱无章的轨迹。
也许,有一天当你蓦然回首时,就会突然发现,缥缈不可见的命运实际上正沿着一条似乎早已注定了的轨迹正在缓缓前行。
命运是大道,平常人自然说不清楚,只有极少数人屹立于凡俗之外,他们不但清楚的看着世间的沧海变迁,更在某种程度上主宰着平凡人的命运。
三个少年一起望着苍天,一起迎着江风,随风吹来的细细水滴打在脸上,那感觉又清
新又凛冽。
“你们说我们身处的这个时代到底是好还是坏?”一直沉默着的赵瑗突然问起。
虞晗笑着闭上了眼睛,细细的品味着风中的味道,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倒觉得一个时代的好坏其实并不是我们能说得清的,等以后再过几十年甚至几百年,总会有人来评说我们今天的功与过……”
“而今天的我们,如果觉得好那么就努力的让它保持下去,如果不好,那就该想尽办法去改变眼前的一切,你们说对吗?”
洛北轻笑了两声,把手扶在了船尾的桅杆上面,长长的吐了口气。
“我本来住在很僻远的小村子里,那里的人们都很淳朴、热情,本以为我也会跟他们一样,平凡的来到这个世上,然后再以最平凡的方式离开……”
“可是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