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扇门背后,不只是鲜血,还有着几具已经被割去了头颅的身子倒在血泊当中,看样子不但有大人,还有尚未成年的孩子。
叶知秋没有再往里面走的意思,从封剑开始,他就对鲜血和尸骨有一种奇特的厌倦,也许这种厌倦正是被小来传染的,因为她对这种场面所传出来的血腥气向来都最是敏感,而且厌恶。
可是,即便他再怎么小心,也还是难免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事,不过不管是什么事什么人,只要对小来构成威胁,那么叶知秋手里的剑就不会只是一把生了锈的破剑。
他缓慢而平稳的退了出来。
“里面……发生了什么?不会 有危险吧?”小来声音有些颤抖的味道,显然即使她没有亲眼看到,也还是有些明显的感觉。
“没有危险,只是……只是一些不该你看到的画面……”
接下来,他又看了很多个房子,几乎都是一样,满地鲜血,屋子里也都留下了无头尸体,只可惜他并没有接近尸体去查看到底是怎样残忍之人下了这样的手。
最终,他走出村子,望着天边耀眼的阳光,好像跟这个已经死一般沉寂的村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深深地呼吸,忽然想起了昨天夜雨当中奔袭而来又在天亮之前离开的马队,还有庙宇前避雨的两人隐隐约约的对话,其中定然有着分不开的关联。
虽然也觉得这里发生的事惨绝人寰,但他并不是那种愿意为别人伸张正义的人,因为他知道这世上有着太多的险恶,而且深藏在世间的各处,那些险恶甚至比削铁如泥的快剑还要危险,所以他也只想独善其身。
等了一夜,他并没有等到想要等的人,却没想到居然会遇上这样一件事,他握了握手里的一块染血的衣襟,目光变得有些涣散。
“我们要不要去报官?”虽然全程都被蒙住了眼睛,但小来还是能从叶知秋的种种异常的反应当中察觉的一些什么,于是说道。
“谁能想到,在这样一个贫穷且静谧的地方,居然会有灾祸从天而降,所以这个世道……真的是……”叶知秋没有直接回答小来问话,而是望着天地发出了感叹。
……
第二天,天刚刚亮起来的时候,临安府就已经热闹起来。
打开府衙大门的衙役一眼就看到了那件挂在门上的衣服,衣服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只是一件最普通甚至有些破烂的麻衣,但是上面却染着血,这就不同了。
衙役自然也不会被一件血衣吓到,他们虽然没有上过战场,但
见过的形形色色杀人饮血事件却已是不少。
他将血衣取下,只是简单的看了看,然后便叫来了仵作,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仵作,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人血和动物血液之间的区别。
衙役不敢耽搁,找到了临安府尹,临安府尹是位表面油滑,实际却极为认真之人,他官职虽然不大,但要接触并周旋于朝中各种势力中间,几年下来不但没有人责难他,反而是逐渐坐稳了这个位置,然后再想方设法做些于百姓有益之事。
后来朝中的各个势力都看明白他的为人,想要把这个位置换成自己派系的人,只是多方争斗,最终也只能默认仍有此人掌管临安。
府尹文崇之拎着血衣,反复看了很久,除了上面的血迹外,他一直盯着一个用血写下的歪歪扭扭的字。
“南……”
“看来是有人故意把血衣送来府衙,那么这个字就不可能是随意写上去的,南……可是到底想要告诉我什么呢?”
他突然转过头,对那名衙役道“这两天城里可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那名衙役想了一会儿,说道“除了天香楼依照往年的惯例举办了花魁之夜,一切都如常!”
文崇之脸色阴晴不定,在心中想道“莫非是有人在开我的玩笑,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