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行宫好生照顾盛王殿下,可数日前老夫刚收到七皇子不幸坠崖的消息,且有血衣和玉佩为证。本想着为了稳定大局,暂不发丧,待寻到皇室宗族为继承人再行商议。不想被这小贼钻了空子,如今死无对证,根本无法验证皇族身份,所以这小子必然是假冒的!”
戚源崇缓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老国公。老头儿立刻会意,说:“谁说死无对证,如今盛王的生母淑妃尚在,母亲总不会认不得自己的孩子吧。请淑妃上殿一看便知。”
罗相狠狠瞪了老国公一眼,故作姿态地说:“此言差矣,盛王养在行宫多年,小孩到成人本来相貌就会有变化,淑妃和盛王一别多年,也不见得认得出。况且……淑妃幽居冷宫多年,常年卧病怕是神志也不大清楚,不宜做数。”
罗相身边的人附和着说:“就是啊!老眼昏花的,怕是病糊涂了,不是也是了,那岂不是有愧于先帝!”
戚源崇不慌不忙,他早料到罗相不肯。
绯绝颜抽空去了一趟天牢,放了天牢所有的犯人,返回在大殿屋顶伸着懒腰,听了半日大殿的戏实在有趣,只是琉璃瓦太硬,硌得腰痛,她抖了抖蓝锦紫光流光裙,从绀青丝绒金绣的斗篷的口袋里拿出一方玉瓶,自顾自地喝起了酒。她估摸着,她还有出场的机会。天牢没有淑妃,她手下的雀儿们遍寻皇城也没找到淑妃。她猜淑妃应该在皇宫,但在雀儿们到不了的地方,比如地下。罗相手上三张王牌,第一是皇室血统;第二是淑妃的性命;第三是城外调回京的军队。
如今刚翻了第一张牌,之前戚源崇一直不以为然,如今她倒想看看他如何破局。
戚源崇在殿上胸有成竹,“罗相可知为何自我邺国开国以来,大殿正中始终屹立一棵长生树?”
罗相的脸突然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