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毕竟你也没答应帮我。”
绯绝颜无声地笑笑,拿起野果在手里盘着,“不错,脑筋还算清楚。那么你回去有什么打算?”
他用袖子擦擦头上的汗珠,理好衣摆不慌不忙地说:“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我若一无是处,他变不会来杀我。就算我身无长物,终究有个正统皇室的身份在。罗相跋扈多年,必然有人不满。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绯绝颜轻轻点头,“有点意思,那便不要耽搁,尽快回京。我有点期待这出好戏了。”
他复杂地看着她,半晌说:“你是不是……很久以前就……”
“什么?”绯绝颜挑眉问。
他忽然打住,“没什么。那就走吧。”
“我一直好奇,就算你顺利还朝,就算你想利用皇室身份,可你无人证也无信物,如何自证身份?”绯绝颜说出一直的疑惑。
他看看天上变幻莫测的云,揣好水囊说:“这个你放心,我自有办法证明皇室血脉。”
一路上她没惯着他,风餐露宿他自己扛,她没事就去喝酒看戏,然后再赶上他。毕竟她是眨眼就到,他要用脚程一点点赶的。他也不含糊,辗转辛苦都能忍,没事还收拾两个拦路劫财的拿点盘缠食物。偶尔,也碰到搜查的官兵,几次也曾命悬一线。兜兜转转,还是到了尚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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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带她进宫,倒去了一个糟老头子的府上。他说,这老头是已经不问朝政的老国公,早年战功赫赫,追随先帝多年。先帝走后,罗相因为忌惮把老国公的独子派去镇守边疆了。害的老头儿数年不得见亲子,积思成疾卧病在床。
她莫名其妙,“他与你的仇敌不睦不假,可找这么个起不来床的老头子何用?让他去哭坟?”
他笑笑,“你还真说的八九不离十。不过就算不能,至少我们有地方落脚,不用露宿街头。”
他从后门递了一封信给小厮,不多时他们俩就进了府。
绯绝颜心里暗笑,不错,差点丢命还知道揣着信逃跑。更有意思的是只凭着信国公府就能认他。想必并非老国公善良,而是他一直和国公有书信往来,对方才能信任。
老国公在人搀扶下坐起来靠着床,遣散闲人就拉着戚源崇德袖子开始痛哭流涕。“老夫对不起先帝啊……竟然让那罗贼残害皇族血脉,如今只剩殿下了,本想着殿下去行宫,能保住性命。哪知道他狼子野心,就您这一脉他也不肯放过。老夫有罪啊,不能护住皇室血脉。”
他微笑着拍拍老国公的手说;“别这么说,还好有国公庇佑,不然本王更不知如何是好。”
她在他眼里看到的不是感激,而是冷静地不甘。
老国公哭够了才注意到绯绝颜,“这位是?”
“护卫,见过国公。”绯绝颜自报家门头,点了个。
戚源崇盯着她青丝紫金绣的衣裙和银纱披帛,欲言又止。
绯绝颜白了他一眼,怎么了,护卫不能穿的漂亮吗?
老国公倒不关心这些,吩咐下人备了食宿。
她靠在美人靠上喝茶,吐槽道:“看来你早有回京准备,早和这老头暗通款曲了吧。”
他沐浴更衣后,整个人都精神多了,轻挽宽袖,端了一杯茶道嘴边说:“我若是毫无算计,断不能活到今日。至于以后能不能活下去还不好说。”
他乌黑的发高高束起,本就颀长的身形显得更加挺拔,夜晚的光在他脸上明暗分明。
神凤族多生的美貌,凡间像他这样的却不多。
“我给你备了份礼,打开看看。”绯绝颜慵懒地放下茶杯。
角落里一个麻袋挣扎乱动。
“是国公府派出去报信的人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