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当真是欺人太甚。
她一脚踢开横在面前的长凳,怒道:“你这是不肯放人了?”
“娘子莫要动怒,这事我也做不了主。”掌柜的微眯着眼,“具体事宜,还得东家来了才能做决定!”
见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周染鸳怒火直冲天灵盖:“你们当真是好大的胆子,区区商贾竟敢扣下朝廷命官的家眷,我爹可是新任命的户部侍郎,你们就等着关门大吉吧!”
临安那个小地方,指甲盖大小的官都能横着走,她并不知道上京这个地方,一个花盆砸下去都能砸死一片当官的,她那点威胁根本不够看。
“娘子口气倒是不小,别说区区户部侍郎了,就是当朝丞相来了,也没有强买强卖的道理!”一个悦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掌柜的连忙迎了上去:“娘子来了。”
来人正是陈宝珠,她昨日便料到,母亲口中的夫人今日还会闹事,便提出要帮母亲分忧。
南清菀自是乐得清闲,将一应事务全权交给她处理。
周染鸳眼中闪过一抹惊艳,随即便升起腾腾妒火,一个商贾之女凭什么生得这般貌美?
她语带嘲讽:“有本事你当着丞相的面去说啊,背地里谁还不会说两句了?”
陈宝珠盯着面前的女子看了一瞬,倒是跟顾远阳的妹妹有些像,都生得一副尖嘴猴腮之相。
她对这样的长相有种天然的厌恶,索性扭过头去不看她。
“钱掌柜,损失可清算出来了?”她问。
钱掌柜捧着一本账本递了过去:“这位夫人总共毁坏的桌椅加起来是二十两银子。”
“酒肆一天赚多少两银子?”
“五百两。”
“置办新的桌椅需几日?”
“三日。”
陈宝珠接过账本随意扫了一眼,又拿起笔在上面写了些什么,才拿着账本走到了刘氏面前。
“还请夫人看一下,您家姨娘对酒肆造成的损失总共是两千零二十两银子,二十两零头我便不要了。”她眉目含笑,语气温柔。
对于这种人,只让她赔二十两,过两天她便又来了。
只有一次让她家出够血,她才会害怕。
最重要的是让谁管着她,都不如让她家的正头娘子管着,来得有效果。
刘氏颤颤巍巍接过账本,这一次是真的晕过去了。
“你这莫不是家黑店?”周染鸳红着眼跑到母亲身旁,“砸了几张桌子讹上我家了,我定要让我家大哥哥封了你这黑店!”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看上去可怜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