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楠怎么样了?”她一进门就问道。
陈宝珠瞟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哥哥,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她将母亲拉到了旁边的偏房,掏出帕子替她将额上的汗擦去,才开口:“哥哥上完药已经睡着了,娘亲莫要担忧。”
南清菀面上露出自责的神色:“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和你爹爹竟然没能及时赶回来,真是委屈你了。”
“娘亲可莫要这般说了,您和爹爹还要忙一大家子的生计,总不能让你们日日守着我和哥哥。”陈宝珠柔声安慰,“若不是被外面的事绊住了,您还会扔下我和哥哥不管不成?”
南清菀眼眸动了动,女儿到底还是了解她的,她却是被外面的事绊住了。
今儿一大早,城东那家成衣铺子的掌柜就来家里跟她诉苦,说是店里来了个夫人,像是故意去闹事的。
那夫人脸生,他不好处理,自己这才跟着去处理了。
本以为很快就能解决了,谁知那夫人蛮不讲理,非要店里的镇店的那件七彩琉光裙。
这七彩琉光裙是用特殊布料做成的,在阴暗处看是白色的,一旦有光照在上面,立即就会变成彩色的,且裙上的色彩,还会随着穿它的人每走一步,不停变换。
可这布料有个缺点,就是穿在身上会让皮肤像被针扎般难受,因此这件衣裳只用作展览,并不对外出售。
南清菀解释的口干舌燥,那位夫人却依旧要买,还说她若是不卖便让人砸了她的店。
最后,她实在没辙了,只能让掌柜地把衣服取下来,给那位夫人试一下。
那位夫人试完后,虽不再提要买裙子的事了,却以裙子伤了她为由让南清菀赔银子。
若是价格合理,南清菀也愿意花钱消灾,奈何那夫人张口就要一百两金子,她气得直接报了官。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她自然错过了家里的事。
“娘亲这是怎么了?”陈宝珠见她面色不善,问道。
南清菀叹息一声,将上午的事竹筒倒豆子般倒了出来,又轻哼一声:“那夫人还是新上任的户部侍郎家的,听说是从临安那种小地方来的,也难怪这般不体面!”
以后她陈家在京城中的铺子,再也不会做这户部侍郎家的生意了!
陈宝珠垂眸盖住眼底的讥诮:“那咱们以后,就不做这户部侍郎家的生意了。”
这林家刚倒,接替他位置的人就来了,当今圣上当真是不简单呐,她一边哄着母亲,一边在心里感叹。
南清菀眼神亮了亮:“不愧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跟娘亲倒是想到一出了。”
陈宝珠嘴角扯起一笑,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
如果她没记错,周若尘也是临安人吧,这新上任的户部侍郎跟他可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