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镇的天气比不得南方。
如今已是春天了,外面还洋洋洒洒飘着雪花。
陈宝珠坐在窗前,静静地看着外面。
“风护卫一大早又不知跑哪里去了,真是会偷懒。”琥珀一边整理被子,一边不停朝她坐着的方向偷瞄。
自己进来已经有一会儿了,姑娘就一直这么坐着,连姿势都没变过,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陈宝珠回头,无奈道:“下次有什么便直接问,这可不像你。”
“害,早说嘛,憋死奴婢了。”琥珀麻利地把刚拆的被子重新叠好,走到了自家姑娘身旁,“姑娘可是有什么心事?是在替周丞相担心吗?”
前几日,早上过来伺候姑娘起床时,周丞相都是在房间的,今日却没有见着他。
陈宝珠又重新看向了窗外。
担心他么?
“或许吧。”她没打算瞒着琥珀。
昨天两人从城郊回来,就重新怀疑上了赵文寂。
孙掌柜是他的人,陷害齐青川也不是说不过去。
若要说那些私兵都是齐青川的,先不说他在哪里练的兵,若要不被赵文寂发现,他需得控制住整个桃源镇。
可这两天自己和周若尘逛下来,发现大家对里正还是挺尊重的,他的存在感并不弱。
“他是丞相爷,身边又有暗卫在,应不会出什么事的。”琥珀将自认为最有说服力的一番话说了出来。
陈宝珠此刻倒是有些羡慕小丫头的单纯了。
她叹了口气:“但愿如此吧。”
一大早,周若尘就说有事要出去一下,他应该是怕连累自己,一个人去找证据了。
“既如此,姑娘就不要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了。”琥珀接着劝她。
不等陈宝珠说什么,琉璃便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
“姑娘不好了——”她顾不得规矩,边跑边喊道。
琥珀皱眉:“琉璃姐姐平时最是重规矩,这是发生了什么大不了的事,竟让你连体面也顾不得了。”
是啊,琉璃比自己还要重规矩,她此刻的表现定是发生了了不得的事。
陈宝珠的心不断往下沉,她故作镇定地问:“发生了何事?”
“奴婢早上出门打听到,早上相爷带着一个女子去了府衙,到现在都没出来。”琉璃面上露出慌乱的神色,“现在,里正的人已经将临仙楼围起来了。”
陈宝珠绞紧手中的帕子,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周若尘带去的女子应是他找到的人证,敢带着人证去衙门物证应该也在他身上。
里正如今派人保卫临仙楼,想必是他不愿意拿出物证,赵文寂这是想用自己威胁他。
“现下咱们能用的人还有多少?”她抬眸看向自己的两个丫鬟。
为今之计,自己晚一刻落到赵文寂手里,周若尘便多一分逃出来的胜算。
“奴婢是卯时末出的门,其他人的情况不甚了解。”琉璃露出尴尬之色。
琥珀思索了一番才开口:“如今酒楼只剩下子轩和子墨,冯威一大早带着他的兄弟出门了,说是丞相交代他们出门办些事。”
“胡彪那边,他的兄弟许多都负了伤,也被安排去医馆治疗了,如今所剩不过十余人。”
临仙楼里竟只剩下这么点人了,自己若盲目抵抗只会让这些人白白丢了性命。
“赵文寂带了多少人?”陈宝珠问。
琉璃不假思索答道:“奴婢回来的时候大致看了一眼,约莫五六十人。”
他倒是看得起自己,竟带了这么多人来。
“你们去告诉子轩子墨还有胡彪,让他们带着人先离开这里。”陈宝珠看向自家的两个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