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上当了。
周若尘并不打算给她反悔的机会,他端起桌上的白玉茶盏,浅啜一口立即转移了话题:“尝尝?上好的云山雪雾。”
云山雪雾!
陈宝珠瞪大双眼,这茶可是比敬亭绿雪还要好上一些,她之所以只喝敬亭绿雪就是因为买不到云山雪雾。
以她陈家的财力,一年最多搞到一两的茶叶,周若尘竟然能随意拿出来给宴客?
虽然客人只有她一个,但她是晚晚舍不得的。
“看着我作甚,不想喝?”周若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陈宝珠收起眼底的震惊,状似随意地端起茶杯。
她本来打算只喝一小口的,毕竟首富家的千金不能这般没见识,但这茶实在太好喝了,她一会儿一小口,一会儿又一小口,白玉茶盏里的茶很快就见了底。
“再来一杯?”周若尘像话本里勾人的妖怪,蛊惑着她。
陈宝珠立即点头,随即又摇头:“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太给爹爹丢人了,她起身就头也不回地跑出了茶楼。
周若车望着拎着裙摆朝外的小姑娘,唇角不自觉扬了起来。
“郎君当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仲帛衍抱着双臂走了进来。
他内力深厚,刚才两人在里面的谈话,他一字不落的都听了去。
周若尘懒懒地朝椅背上靠去:“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仲帛衍跟了他这么多年,倒是很少看见他对哪家娘子另眼相待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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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冒昧问一句,这陈娘子有何特别?”他一双眼睛真诚地看了过去。
“她......对我很特别。”
周若尘却看向了窗外,当初自己刚到京城准备春闱。
一日,他出去买纸笔却被一群混混拦了下来。
那群混混非要让他交出一百两银子,否则就要将他卖了。
那时候,他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年,为了躲避继母的追查,跟着母亲一起来了上京。
别说一百两银子了,就连买纸笔的钱都是母亲省吃俭用存下来的。
“大哥,这小子长得眉清目秀的,不如将他买去南风馆?”一个混混笑得一脸猥琐。
他到现在想起那几个混混的表情,还是一阵恶寒。
就在他感到无比绝望的时候,一辆马车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你们若是求财,这一百两我给了,若是非要抢人那可能就会人才两空了,阁下若是聪明人定然知道该怎么选。”一个女童的声音从马车中传了出来。
那群人也不是傻子,拿了五百两银票就赶紧离开了。
“你是来参加春闱的学子吗?”这是陈宝珠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当时的她也不过十岁左右。
周若尘点头:“谢谢你。”
陈宝珠弯腰捡起地上的纸笔递给他:“纸还能用,不过笔已经断了。”
周若尘接过纸笔,心疼地触摸着断成两半的毛笔,那是娘亲带病给人浆洗了许多衣服才换来的。
“这个给你。”陈宝珠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同时,周若尘眼前还多了一只崭新的毛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