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里面,竟然各装了一套男款和女款的衣裳。
沈平婉凑近看了看,脸上的神情更为不屑,“这衣裳的绣样嘛,倒还算精致,不过姐姐,你出嫁后头一次回娘家,竟然就只带了这点东西,怕是有点不合规矩吧?”
贺氏假意皱眉,“婉儿,你怎能这样说南葵?”
这母女俩一唱一和的,就差直接说沈南葵的东西拿不出手。
沈南葵也没指望她们能说什么好话,只笑着说:“入秋了,天气渐凉,我想着京城的气候要更冷一些,便亲手做了两套衣裳给父亲和母亲。”
贺氏略感惊讶,“这是你自己做的?”
她拿起衣裳仔细看了看针脚,的确像是沈南葵的手艺,可这衣裳上的绣工却更为精湛,难怪第一眼她没有认出来。
“没错,只望父亲和母亲能够喜欢。”
时间仓促,她根本来不及给沈父和贺氏做新衣,这两件衣裳原是她做了一半,预备绣好之后拿去县城卖的,正巧要回沈家,她便改了改大小,用在了这里。
其实,知道要回沈家,顾逸川一早就要去置办各色礼品。
是沈南葵自己拒绝了。
顾家现在虽说有点余钱,但若花在置办礼品上,沈南葵觉得有些不值。
一来,自己在沈家的身份尴尬,又有沈平婉做对比,她就算把事情办得再妥帖,在沈父和贺氏眼里,也讨不到什么好。
二来,顾庆荣去江南谈买卖是大事,沈南葵让顾逸川帮忙,已经说动顾母,将顾家几乎所有的钱,连带沈南葵身上那些私留的,全都交给了顾庆荣。
所以,她眼下也是真拿不出银子。
不如就干脆叫他们以为,是自己在顾家过得拮据,如了他们的愿,最好能让他们看在自己这份上,这几日少给她生事,让她安安稳稳地在沈家待两日。
可顾逸川却不知道她心里的念头,只觉得都是因为自己,才让娘子被沈家看轻,情绪不由也低落起来,连沈父两次同他说话,竟然都没有听见。
沈父见他走神,不由也注意到了贺氏手中的衣裳。
他接过来看了两眼,笑了笑说:“南葵的手艺向来是好的,天凉了,这衣裳我改日便穿。”
他都这样说了,贺氏就也夸了沈南葵两句。
“难为你了,做衣裳费时费力的,也就你有这样的孝心。”
沈南葵笑着摇头,“都是女儿的一点心意,父亲和母亲不嫌弃就好。”
沈父方才正与顾逸川说到兴头上,不愿再被旁人搅扰,站起身说:“你们母女三人说话,我同逸川去书房探讨些学问。”
说完便带着顾逸川走了。
两人走后,沈平婉有些不忿地扯了扯手绢,瞪了沈南葵一眼。
“这衣裳的做工也不怎么样嘛!没想到竟入了爹爹的眼。”
她身后还站着侯府的嬷嬷,所以不敢说太多,但她脸上却写满了不悦。
她这么生气不为别的。
自从嫁入侯府,婆婆建宁侯夫人虽然对她的容貌和家世都还算满意,却唯独不喜她性子散漫,既不识字,也不擅女红,兴许是嫌她这个儿媳太过一无是处,便特意给她请了一个严厉的教导嬷嬷放在身边,指点她一切事务。
因着绣工做的不好,她都挨过几次骂了。
没想到今日回娘家,竟然又被沈南葵这个冒牌货给比下去了,方才孙嬷嬷看到沈南葵的手艺,眼神也隐隐嫌弃自己。
好似在说,都是沈家的女儿,怎么就她那么差劲?
若非害怕得罪了婆婆,沈平婉简直都想骂人了。
有外人在场,她想说的话不能说,心里不由十分烦躁,便只能拼命给贺氏使眼色。
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