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抬手以轻纱遮住了面容,侧身引着身穿金甲的封逸朝商会大楼的内阁而去。
“封执事竟与孔缥缈相识?”
有人率先回神,发出了惊诧的疑问声。
“听说这位少年执事跟天剑宗的洛冰长老也颇有交情,啧啧……少年风流,好福气,好让人羡慕。”
却也该羡慕,洛冰之才、貌,早已名动临江城。
孔缥缈的容姿更是公认的夷洲之最,即便她早已不再年少。
如此两个美人儿,竟都与封逸有交情,谁不羡慕?
但羡慕归羡慕,却少有人敢去嫉妒封逸。
毕竟他是天剑宗的执事,是能力敌罗刹王的存在。
如此样人,岂是这些浪荡散修所能相提并论的?
当然,也有那种自命不凡者,见不得别人超过自己。眼望封逸与孔缥缈并肩走进内阁,不由得面起寒煞,冷言讥嘲。
但也只是讥嘲,并不敢冲上前去与封逸较量一番,以此来证明自己确真不凡。
内阁中,封逸端茶浅尝。
一番寒暄后,封逸问道“怎不见徐管事?”
孔缥缈面起黯然,摇了摇头,“徐管事故去了。”
封逸“哦”了一声,无声饮茶。
他与徐管事相交不深,但听到这个消息后,也难免心起悲意。
即便相交不深,也总归是认识,相识之人身死,该悲。
良久的沉默后,封逸又问道“白流韵去三玄城保护我,是缥缈姐授意的吧?”
孔缥缈并没有隐瞒什么,点了点头。
封逸直身而起,躬身致谢。
孔缥缈却摆手道“你也不必谢我,当时我授命白流韵母女去保护你,也是出于私心。”
“哦?不知是何种私心?”封逸落座,问道。
孔缥缈看了封逸一眼,愈发觉得眼前的少年很像心中牵挂的那个人。
可她知道,眼前人不是。
美艳的夫人摇着头,说道“当时我以为你是故人之子,怕你难能在兽潮之中保得平安。”
“故人?”封逸追问。
孔缥缈喝了一口茶水,幽幽道“故人。”
故人是谁,她不愿多说,封逸也不好追问。
又是许久的沉默。
这一次是孔缥缈打破了沉默,说道“我已探听清楚,他的遗子死在了仇人的手里,所以……”
天下伤心事,情字占八分。
孔缥缈很伤心,封逸看得出来。
他素来不会安慰别人,所以这一次也没有多说什么。
“节哀!”
仅此一句话,换来的却是孔缥缈轻缓一笑。
“都过去了,我早已不再哀伤。”
美艳的夫人面起倦色,封逸看在眼里,起身告辞。
走出内阁,正见一道道充满好奇的目光朝自己望来。
封逸皱着眉,唤来一个侍女,递出了需要购买的药材清单。
“呦呵,封执事。”
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封逸扭头回望,但见来人是个四方脸面的中年汉子,粗眉大眼,颇有刚正不阿之气。
身穿金甲,腰悬五尺重剑,迈步前行,‘铮铮’有声。
来到近前,那中年汉子直视封逸,皮笑肉不笑地道“鄙人竟在此地偶遇封执事,何其幸哉。怎么?封执事买东西呢?”
封逸并不认识来人,但见他身穿金甲,已知他乃天剑宗外堂执事。
既是同僚,该当抱拳一礼。
可这一礼过后,中年汉子竟似如不见,自顾走到那苗条侍女的身旁,探手拿来了封逸方刚递出去的药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