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官职不高,也没几个亲兵、下人,因此还空了不少房子。
听说我们是要北上去归德府,准备在濠州住一晚上,就十分慷慨地表示,今晚就在他府上住。
我一看,也好,就爽快地答应了。吩咐众人就在这里安顿。
晚上,胡惟庸准备了丰盛的晚餐,说是为我们接风。我们也不推脱,不吃白不吃。
席间,胡惟庸一个劲儿向我打听李善长的情况,有意无意间老是询问我和李善长之间的关系。
我很快也就明白了,这人并不是真心想要款待我,而是想讨好他的顶头上司李善长。
怪不得这人后来能当宰相,这溜须钻营之术还是很有一套的。
既然摸清了对方的底,后面的事情也就好办了。
我一方面一个劲儿地吹嘘和李善长是如何如何投缘,另一方面又一个劲儿地和胡惟庸称兄道弟,就差当场结拜了。
罗仁他们几个看见我的眼色,也是十分地配合的演这出戏。
就是张思淑那丫头,一个劲儿地对我露出鄙夷的神情。
算了,不管她了。
这个丫头就是不开窍,没必要跟他一般见识。
席间,胡惟庸还一个劲儿地让我帮他分析分析形势。
他说自从郭将军带了大批人走了,他有几分高兴,也就几分担心。
高兴的是,以前自己就是个小屁官儿,那么多大佬在这里,以前都得夹着尾巴做人。
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他在濠州负责整个后勤军需供给的事务,好歹也算一号人物了。
胡惟庸担心的是,这大批粮草都运到滁州去了,一旦打起硬仗来,濠州这边的粮草可就吃紧了。
我笑了笑,故作高深地说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胡惟庸站起来敬了我一杯酒,说道“胡老弟,我比你大八岁,我叫你一声胡老弟你可千万不要介意。你刚才说的这句话,还请老弟你明示。”
我吃了几口菜,理了理思绪,然后笑着说道
“胡兄啊!其实答案你自己都知道了呀!
你刚才不是说过了吗?自从郭将军带着大部人马去了滁州,你这以前濠州的一个小喽啰,现在也成了濠州的一号人物了。
这不就是那前半句‘祸兮,福之所倚’吗?”
胡惟庸点了点头,道“那后半句呢?是不是说我现在看起来春风得意,但也有可能就是大祸临头了。”
我笑了笑道“胡兄,你厉害呀!我还没说出口,你就先参透了呀!”
听我这么一说,胡惟庸更显得着急了。
说道“我哪里参透呀,我就是不知道祸将从何而起呀!胡老弟呀,你别再卖关子了,快快帮为兄指点指点。”
我又顿了顿,说道“刚才,胡兄你已经说了。郭将军带着大部分人马到滁州去了,那我来问你,他为什么要到滁州去?”
胡惟庸想了想,说道“听说是朱将军拿下滁州后,派人来请郭将军去的滁州。”
我又接着问道
“那郭将军为什么要去呢?
他本来在濠州待得好好的,而且他也在濠州经营多年。
那滁州乃新得之地,我想各方面应该不如这濠州吧,你说他为什么要去滁州?
要是你,你愿不愿意放弃一个经营多年之地,突然跑到一个新攻克的地方去?”
胡惟庸听到这里,想了想,说道“这个我还真没想过。不过要是我,我肯定只会去滁州转转,但肯定不会把一家老小和心腹之人都带去滁州。”
我笑了笑,道“这就是差距,这就是为什么郭将军能成为一方霸主,而你只是一个管后勤军需的普通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