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游忽然有汹涌的洪流直扑过来。
由于上游的水量太大,已大大超过了朱河的承载量,洪流不仅是顺着朱河汹涌而来,还顺道吞噬河道两边的良田。
胡季牦没想到阮多方在关键时刻办事儿竟然这么不靠谱,现在是悔之晚矣。洪流汹涌而来,想要返回河对岸已是不可能。为了防止将士们被洪流所吞噬,胡季牦只能命令全军化整为零、各自寻找地势较高处,以避过洪流。至于一些辎重装备,眼下是完全顾不得了。
如果单单是洪流汹涌而来,倒也不是最可怕的。第二天一早,让大陈军士可怕的一幕发生了。一片泽国的朱河下游流域突然出现了好些小船,这些小船排着整齐的队形,开始沿途对困在一些地势稍高处的大陈军士进行大扫荡了。
好些被困在高处的大陈兵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战友被占城军各个击破……
到了中午时分,唯一的好消息是上游的洪流减小,水位开始下降,好些地方都只有齐胸口的水位了。
季牦、季貔兄弟命令分散在各处的兵士迅速向自己集结,同时,让猛禽突击队在外围设伏,争取干掉那些船上的占城国兵士,夺取一些小船过来。
关键时刻,猛禽突击队没有让季牦、季貔兄弟失望,他们利用占城兵骄傲轻敌的机会,在大陈兵士的密切配合下,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便夺取了占城兵近百条小船。
这一下,占城兵的大部分小船被大陈军获得,只得暂且退兵。
好不容易有了喘息的机会,季牦、季貔兄弟立即令兵士们迅速撤回朱河北岸。这一役,大陈军可谓损失惨重,季牦、季貔兄弟率领的追击大军损失了近两万人。
由于朱河下游曾被淹成一片泽国,即使水退之后,也不便于作战,占城国王制蓬峨只得命令兵士们暂停进攻,就地驻扎,以待来日再寻求战机。
双方暂且罢战之后,胡季牦趁着这难得的休整时机,迅速收拢、整顿残兵。针对阮多方关键时刻掉链子的恶劣行为,胡季牦上书陈叔明,狠狠地参了他一本。
其实不用胡季牦弹劾阮多方,就在大陈军渡过朱江之后,惨遭占城军水攻的消息传到升龙城之时,阮多方谎报军情、致使大陈军遭受巨大损失的小道消息就已传到升龙城。
联想到往日阮多方的诸多劣迹,太上皇陈叔明终于是对阮多方起了杀心。他立即命令大理寺、刑部组成了一个专案组,秘密赴清化调查阮多方谎报军情、致大陈军损失惨重的案件。
这个秘密专案组的保密工作做得相当到位,以至于到了清化前线,胡季牦都不知情。胡季牦见自己弹劾阮多方的密折如石沉大海,终于是忍不住了。他让季貔带着自己写给太上皇的密信,以及一个神秘的小盒子,立即去升龙城面见太上皇。
季貔见哥哥交给自己一个神秘的小盒子,也不知哥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季貔也试图探探哥哥的口风,可季牦就一句话赶紧去升龙城面见太上皇,将这两样东西交给太上皇,其他的啥也别问。
季貔知道哥哥的脾气,既然他现在不愿意说,那如何刨根问底都是白费功夫,反而还惹得哥哥不高兴。
季貔到了太上皇宫,将这两个重要物件亲手交给了太上皇。太上皇当着季貔的面打开了这个盒子,盒子里竟然是一个略有锈迹的箭头。陈叔明看了季牦写给他的密信之后,将这个箭头拿在手中反复查看。
许久,太上皇陈叔明才问季貔道“来之前,你可知这盒子里就是个箭头?”
季貔茫然地摇了摇头。
陈叔明又问道“你看这箭头是占城国之物,还是我大陈国之物?”
季貔这下倒是不假思索地答道“这箭头明显是我大陈国之物。占城兵士所用箭枝的箭头,与咱们大陈国还是有明显区别的。”
陈叔明点了点头,然后朝季貔摆了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