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貂?”这位小个子律师愚蠢地重复了一遍,他的脑子还在努力思考吉弗斯先生的问题。
“是啊,水貂。安妮缠着我要一件水貂大衣已经三年了,所以去年冬天我去问了价格,你知道那些该死的东西有多贵吗?”
“我会向全世界宣布我知道,”马龙苦涩地说,“你从费城那里查到什么线索?”
“没有线索,”警官说,“那里没人知道他要去哪里。他告诉办公室,他要离开一天,仅此而已。不管他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他肯定是保密的。”
“也许有人跟踪他到这里,”马龙猜测道。
“你以为我们没想到这一点吗?”冯·弗拉纳根轻蔑地说,“我们查了他的妻子、孩子、岳父岳母、女朋友——哎,她可真是个棘手的人物——他的生意伙伴,甚至他的赌博庄家。没人跟踪他来芝加哥。甚至都没人知道他要来芝加哥。我告诉你,马龙,这很说不通。”
“嗯,”马龙说,“是这样。他可能是去公园散步,然后坐在长椅上休息。有人在打鸟,或者往湖里扔铁皮罐,或者其他什么该死的东西,不小心把他给打死了,甚至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打死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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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弗拉纳根点了点头。“当然。这很简单。简单到我自己都能想到。只是马龙,问题就在这里。他不是在公园长椅上被枪杀的。他是被带到那里的。”
马龙扬起眉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非常缓慢地说:“这真奇怪。”
“这可不是奇怪能形容的。”
“你怎么知道他是被带到那里的?”
“因为,”冯·弗拉纳根咆哮道,“加德斯基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至少一个小时了。我们找到了一对夫妇,就在加德斯基发现尸体前不到十五分钟,他们还坐那张公园长椅上。”他松开领带,继续说道,“自然,当发现尸体时,所有人都惊慌失措,这对夫妇当时正沿着海滩散步,他们走过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然后那个男人说,‘为什么?我们几分钟前还坐在那张长椅上呢。’”
“我明白了,”马龙点着头说,心想为什么杰克·吉弗斯的那种特殊天意不专心干正事呢。
“所以,”警官总结道,“他一定是在其他地方被枪杀的,然后有人把他抬到林肯公园,让他坐在长椅上。现在,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有人会这么做吗?”
“确实,为什么呢,”马龙喃喃地说。
“为什么不把他留在原地呢?或者如果因为某种原因必须把他抬走,为什么要把他放在林肯公园的一条长椅上,还戴着帽子,为什么还要在他腿上放一份报纸呢?”冯·弗拉纳根擦了擦冒汗的额头。“我告诉你,马龙,只有彻头彻尾的疯子才会干出这种事来!”
“你,”马龙深情地说,“就是想告诉我这些?”
冯·弗拉纳根向服务员挥手示意再来点啤酒。“明白我的意思了吗?就是这些事情让我的生活变得艰难。现在再来说说水貂。它们可不会给你添麻烦。如果你把它们照顾好,它们会很健康的。而且——”
“你打算怎么处理吉弗斯这个案子?”马龙打断了他。
“我当然得做点什么。我都快被这件事烦死了。”他温和的蓝眼睛里露出了一丝严厉。“而且我也打算做点什么。我是个随和的人,只管自己的事情,不找麻烦,要让我生气可不容易,但这个案子让我很生气,我的意思是,我真的很生气。也许我只是个愚蠢的警察。好吧,就算我是个愚蠢的警察。但老天在上,我一定要查出是谁打死了那个人,还把他抬到了林肯公园。”
“我真心祝你顺利,”马龙真诚地说,希望上天能原谅他。
“我要彻底调查这个人的生平,找出他为什么来芝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