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林戴着老花镜,手里捧着一份正楷毛笔字誊抄的《再别康桥》。
一旁的齐云端着一杯热茶,嘴里酸溜溜的说道:“确实好,就是写的时间错了,应该回来后再写出来的嘛。”
他一想到这首诗被苏州抢了去就感觉很不爽。
毕竟文人之间的争斗,除开利益理念以外,更多的便是地域中的派系之争。
白玉林瞟了他一眼,没有搭茬。
一旁的秦老摇着椅子感慨道:“还是羡慕现在的年轻人啊,有灵气,写出来的东西都是这样,好,好啊。”
“有灵气确实是好事,经验这东西就是把双刃剑,我现在年纪大了,总感觉自己写的东西是越来越差了。”
白玉林想起了自己这段时间作的诗篇,好自然好,但这些东西都是经过一条条“规矩”筛选后的。
虽然保住了下限,但同样也失去了自己的上限。
尤其是那一段。
“但我不能放歌,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夏虫也为我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这一段诗灵气十足,短短几句,道尽了离别的惆怅。
尤其是在上一段的衬托下,这样的落寞孤寂就显得愈发明显。
“TMD,写得太好了!”
白玉林在心中这般想到,这首诗好到什么程度,好到连他都会感觉羡慕,感觉嫉妒。
人性的阴暗面会不断跳出来,想要不择手段的将这首诗据为己有。
“所以,这就是你想独吞手稿的理由?”
齐云梗着脖子质问道,他的目光不善,眼中满是信任散尽的警惕。
一旁的秦老也不由得坐直了身子,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紧紧握住摇椅的扶手,苍老的皮肤如树皮般粗糙,鼓起的血管如丘壑般纵横。
最令人害怕的还得是他的那双眼眸,这可是真正意义上的虎目圆睁。
浑浊,但透着难以言喻的冷冽。
但白玉林一点都不怂,他反瞪一眼拉长了腔调:“老秦啊,你就没必要跟我争这个了吧?”
“为什么不争?陆小子都说了,这手稿是送给我们三个的,我凭什么退出。”
“废话!”
齐云撇撇嘴说道:“当然是因为你有一个好孙女啦。”
“姓齐的,你他娘的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蒸馍?我说错了吗?”
“孽障住口!”
秦老使出一式猴子偷桃,齐云反手拽住了他的头发。
齐云坏笑道:“随你掏,反正也没用了,倒是你这头发,我看是掉一根少一根啊。”
“哼,我怕你啊!掉就掉,大不了买顶假发,但就算这样,我也比你强。”
“胡说八道,我头发比你浓密。”
“你没有镜子总有尿吧,踏马都地中海了还比我浓密?”
“...”
白玉林看着两个老小孩欲哭无泪:“你们别打了,你们别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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