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解决了?”
医院洁白的病床之上躺着一个小小的卷毛,四肢都被石膏固定起来,一条腿栓在半空之中摇摇晃晃。
他努力睁大眼睛盯着面前熟悉的一张脸,“炸弹炸了?唯一受伤的人就是我?”
“对。”诸伏景光深吸一口气,将口罩和墨镜塞进兜里,一双眼中写满了生无可恋,“在我不联系你的时候,你身为警察真的想不到我在做些什么事情吗?”
松田阵平眨了眨眼睛,“我能想到,但是谁能想到你还能出现在警视厅的队伍里啊。”
那他这不就一个顺口……
想到这里,松田阵平的目光扫过病房门上的窗口,压低声音,“你没有危险吧?”
诸伏景光:……
有,很危险,已经被犯罪分子包围了。
而且自己原本可以通过终结性命保全秘密,现在也彻底没了。
唐木清不知何时摸到了Zero的底细,还捏着面前这个小卷毛的命,他现在死都不能死。
如果换成琴酒,他倒是可以鱼死网破,但是对于唐木清……
诸伏景光心中存着一份侥幸,或许是因为唐木清确实看起来不像是一个疯狂的犯罪者。
对上诸伏景光一言难尽的眼神,松田阵平挣扎着从病床上抬起身体,“如果有危险的话,我这个拆炸弹的倒也不是不能做个炸弹……”
“闭嘴吧你。”诸伏景光无力叹气,忍不住伸手按了按额头,“先把你骨折的四肢和肋骨养好吧。”
松田阵平无辜摊手,“怪我咯?你的雇主啪一声把我从摩天轮扔下来,降落伞和缓冲装置都没有,现在能活着已经是我命大了。”
诸伏景光沉默一瞬,更加无语,“呵。”
那是松田阵平命大吗?
那明明是自己拿命换命回来的,自己还欠着唐木清一条命没有还呢。
“聊好了吗?”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惨白着一张脸的青年按着手背上的针孔看进来,眸光似笑非笑,“怎么?有了朋友就忘记我了?”
诸伏景光瞳孔一颤,顺从的站起身来颔首,“谈好了,我们该离开了。”
松田阵平:……
Hiro好听话啊。
松田阵平的目光从诸伏景光身上挪到唐木清的身上,张了张嘴,“谢谢?”
要不是唐木清财大气粗且有点黑科技,自己今天恐怕真的要凉了。
“牺牲自己保全他人的想法确实不错,但是是种病,得治。”唐木清从兜里抽出一张纸丢在松田阵平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
这个发型总让人感觉有点诡异。
唐木清挪开目光,牵起诸伏景光的手,“等我入职后,松田警官记得找我聊聊,这是目暮警官和佐藤警官共同为你安排的心理疗愈课程。”
唐木清将小助理拽出病房,顺着安全通道一路往下,朝着医院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许久之后,诸伏景光终于回过神来,看着唐木清沉默地上车,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你的车上有窃听器吗?”
“没有。”唐木清应了一声,倚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点上烟,垂眸将手背上的创可贴按好,“还记得我呢?看见好朋友颠颠儿的跑过去了,一点都不管因为吹风感冒发烧正在输液的可怜老板……”
说到这里,唐木清嗤笑一声,抬眸看着诸伏景光,“怎么?警视厅给你发工资?”
诸伏景光:……
是自己的错,但是吧……
“我错了,抱歉。”诸伏景光微微叹了口气,从外套兜里摸出一个装着热水的运动水瓶递过去,“暖暖手吧,不过你没有穿外套确实应该生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