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沈愈马上默念一声鉴宝,此时,一团深蓝色蚕豆般大小的宝光在画的上方三寸处浮现而出。
看到宝光,沈愈暗暗点了点头。
董邦达的名气很大,但是画的价格却是两极分化,就好似收藏界的古币一般,价格高的非常高,甚至能吓死人,低的非常低,可说烂大街,几块钱一枚都没人要。
董邦达的名作拍卖价格高的可以达到五六千万之多,但是低的也非常低,七八百万的有,五六百万的有,二三百万也有不少,甚至一百多万的也有!
画的价格相差如此之大也是有原因的。
董邦达是乾隆极为倚重的近臣,重臣,他多次作为随从人员随乾隆出游江南,他除了自己喜欢作画外,也会奉乾隆之命画一些画,乾隆也多次为他的作品题诗作赋。
比如金庸先生的名着《书剑恩仇录》中就提到了乾隆在董邦达《西湖四十景》画上题诗。
受皇帝之名作画,那得小心翼翼,所以其作品多为用笔细腻,按部就班的画院风格。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古代画家自己画画时可以想怎么画就怎么画,这样无拘无束的创作才能发挥出自己的真实实力,但是为当朝天子作画时可就不能豪放不羁想怎样就怎样了。
惹了皇上被骂几句没什么事,但被有心人盯上参一本,有时候皇上想保你也得照顾对方的情绪,肯定没好果子吃。
沈愈心中暗道:“此画若是对方狮子大开口,那自己纵然知道是真迹,也不能买。”
“五十万!”陈赤侠的报价很痛快,没有丝毫犹豫,好似已经在心里斟酌了许久。
“多少?”沈愈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五十万,但是必须要现金!因为我出门急,卡并没有带在身边。”
“现金啊,这个……”
这下轮到沈愈犯难了,董邦达的作品虽然大部分价格都不是很高,那也是跟清初四王,四僧等名家比的,他的作品最低没有低于一百五十万的。
大部分都是三四百万这块,对方直接要了五十万的低价,简直就是等于给自己送钱。
因为这幅《云山暮归图》画工超绝,传承有序,款识署名清晰,并且是大幅作品,这画的价格再低沈愈估计也能卖到两百万,给这陈叔五十万也不是不可以,自己至少还能赚到一百五十万。
在这种情况下,再往下压价沈愈就有些过不去自己心里的坎了。
做生意有底线一直是沈愈坚守的原则之一,受祖父影响,他不是那种值一百万的古玩恨不得一百块钱买下来的人,对于收购古玩有赚就可以。
但要是直接答应下来,沈愈又担心对方以为卖亏转身不卖了。
说真的,既然对方是主动卖画,那就没有把进门的生意赶出去的道理,这钱沈愈自己不挣,别人也会挣。
两种念头在沈愈心里碰撞,一时半会他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陈叔,这价格咱们先不谈,既然你说是带了三件古玩过来,那不知道最后一件古玩是什么?”沈愈决定等等再说,看看第三件古玩是什么,那一起买下再谈价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陈赤侠也非常痛快,“第三件还是一幅画,就是没什么名气,你要是愿意要的话,我可以当做添头给你。”
也许是陈赤侠没有对最后一幅画上心,他在拉杆箱里将画取出直接就在另外一个玻璃展柜上铺开了。
这幅画也是立轴,绢本设色,纵约90厘米,横约55厘米,只是保存的一般,不说虫蛀鼠咬,也是残破不堪,不好好请人装裱一下,是不可能挂在墙上的。
画面背景简洁,以楼阁古松为背景,松下有两位对面而坐,身着直裰的老年长者正在下围棋,一人坐圆墩,一人坐木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