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不平不缓,淡定得让人有种理所当然丝毫不慌的错觉。
人群中走出一年轻男子,蓝色的衣袂飘飘,气宇轩昂,充满阳刚之气,八块腹肌好似要破衣而出,只见他微微对皇帝作揖。
“我能为无心小姐作证!”
无心看着他片刻,心中隐隐抽痛,像有什么会破茧而出,再仔细端倪了他的模样,这才想起此人是将军二子独孤廉。
有人带头,那方依附将军的猴孙们互相望了望彼此,便也跟着附和起来。
“下官也能作证。”
“下官也看见了。”
若是能重来,无心巴不得多踹几脚,大不了是挨一点痛,几周闭门不出罢了,可如今~别人给了她这次澄清的机会,她怎么好意思拒绝呢。
独孤廉,你这小子有前途啊,就凭你今天帮了姐,你这个朋友,交定了。
百里思雷面容冷俊,心里却十分乐意见到李婉这般下跪求人的落魄姿态,一种洗雪逋负的感觉油然而生。
“蛇蝎心肠,歹毒恶心!回府后自己去莫清姑姑那里领二十板子。”
李婉此时倒是无比淡定,从地上爬起来理了理衣衫,微微行礼。
“是臣妾教导无方,才让这孩子走了偏路,谢相爷赏板。”
一切的忍辱负重,都是为了将来有一天,同那个人,站在最高的城墙,俯视天下。
众人或鄙夷或嘲讽的目光,犹如利剑刺在她每一寸皮肤之上,
她羞愤得恨不得钻地离开,她李婉这一生顺风顺水,当年的优汇紫素斗不过她,她的女儿更不可能!
“爹爹请慢!”
就在大家以为今天这场闹剧已经结尾时,无心忽然出声。
李婉今日虽然没有成功,但这并不代表此事就会在此划过,她的精神损失费,浪费时间费,浪费口水费,浪费力气费,这加起来利息可高着呢。
“爹爹,女儿遭到嫡母与长姐如此冤枉,女儿实在是难消心头之痛啊。”
“那依你想如何。”
百里思雷配合的问她,他们有着共同的敌人,父女齐心,其利断金。
“刚才主母也说了,此事错在她管教不当所致,她身边的下人熟视无睹没有及时拦下主母犯错,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些仆人也个个心肠歹毒,既然母亲领了二十板子,那她身边的仆人更当以身作则,以儆效尤,领四十板子吧,作为警戒。”
啊东那四十板子,可是不好受咯。
“百里无心!”
李婉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这从小在她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卑微养女,如今当真是出息了,这是要把她身边的亲信一网打尽!
“无心所言极是,只是佛门不益见血,这几个奴才的板子就留着回府再打好不好。”
百里思雷直接忽视了她,眼神温和的看着无心,如今当着皇上的面,此时不嚣张,更待何时。
“嗯,还有三妹啊,我跟你无冤无仇,近日也无口角之争,三妹为何口口声称是我故意推到大姐,如今真相大白,真是令我心寒。三妹,爹爹一共也就我们三个女儿,少点阴谋多点真诚好不好。”
无心看向百里琴,百里琴握紧拳头,她毕竟年纪还小,竟然以为无心是在向她低头,扬起脖子不屑道。
“我待人一直都很诚实。”
“好,那姐姐就真诚的告诉你,介于三妹这次对我的污蔑,使我的心理与精神受到了极大的打击,痛心疾首,但念在三妹首犯,就罚三妹洗金山寺的茅厕怎么样!也不多就十来间而已,够轻吧。”
“这注意好。”
百里思雷暗笑,这个鬼机灵,让娇生惯养的百里琴去洗茅厕,这么丢人现眼的事比打她板子还要来的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