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剿匪不利,地方政府一定是拖了后腿,可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周明顿觉肩上一沉,这趟任务很棘手啊。
来到后院,面前是三间小土屋,跟前面大院里的完全不同,低矮、破败,
“不好意思啊,院里只有这三间空着,女同志住一间,男同志两人一间。”
周明看了看漏风的窗户纸,笑着说,
“这炕还能烧吗?柴火有没有?”
“看你说的,咱们这两天都零下四十度了,没火不得冻死人吗?放心,柴火就在那边,只是要自己烧炕。”
他们又不是少爷、小姐,自己烧炕肯定没问题,周明推开房门,里面不知多久没住人了,一股子土味。
“这屋子得收拾一下,黑灯瞎火的也没法弄,这样吧,今晚我们自己找住处,这屋子里面,还请书记同志派人整一整,就不耽搁你休息了,咱们走。”
周明不再给他笑脸,什么事都要有个度,杀威棒子可以打,也得看他受不受。
公社就在镇上,刚才下车时,看到有家小旅馆,不管了,有钱还怕没地方住?
“这样行吗?会不会把关系搞僵了?”
一出大门,王芳有点担忧,
“放心,他这是试探,咱们要是软柿子,肯定还有下一步行动,走,休息好了再说,刚才不是都饿了?我带了肉肠,订好房间就吃饭,”
小旅馆有人值班,看到介绍信,便给他们开了三间房,可能是快过年了,整个店里就他们几个人,热水是没有的,要现烧。
“如果你们不怕凉,那边有个水池子,也能洗。”
零下四十度的天,全体都摇了头,只让他们送开水来,毕竟一天一块钱呢,热水是必须供应的。
房间很简单,进门一张炕,旮旯里有个炕桌,屋里温度很低,来子伸手摸了摸炕,已经有点热乎气了,看来烧的还及时,三间房挨着,安排王芳住在了中间。
“咱们就在这间吃吧,毕竟人多,能烘的暖和些。”待会就王芳一个人了,这会必须热闹一点。
“他娘的,我算是看清楚了,咱们这哪里是来工作啊,明明就是没有硝烟的战场,还书记呢,怎么看都像阶级敌人。”
张涛口无遮拦,他原本性子就直,这话连翟林都不敢说,到底生长的环境不一样,翟林平时看着疯,也爱说个风凉话,可遇到政治性的话题,很少主动发言。
“是啊,形势很复杂,这位书记是粗心,还是有意,现在都不好说,可咱们还是要相信他,毕竟是一级组织嘛,都多吃点,每天早点起床,赶在八点前就过去。”
至于住店的钱,周明不打算报销,万一被人上纲上线,说是挥霍了公款,那就得不偿失了。
很快,热水送了过来,他们吃饱喝足,又烫了脚,这才躺进了被窝里,周明和张涛一间,那边很快传出了呼噜声。
周明则睁着眼毫无睡意。
他一遍遍的捋着上次剿匪的情况,当时很多资料都是军方提供的,根本没有当地政府的影子,建国十多年了,怎会出现这种情况?
一般来说,公社的工作人员基本都是当地人,即便有一两个空降的领导,可基层人员都是各个大队的,土匪长期盘踞,大部分都跟他们沾亲带故。
算了,周明闭上眼睛,他们是来搞建设的,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二天一早,他们找了家小店,周明说了,理论上是这边管饭,可能不能吃上他不知道,所以都吃饱一点。
刚到公社门口,只见书记站在大门口,见到他们热情地打着招呼,
“这位就是周同志周明,他们都是工作组的人,这是我们公社副书记,张辉同志。”
他指着身边一人,那人也笑眯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