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了冰,可有好几处暗流,根本冻不住,书记怕出事,就把圈到了队部,让他们剥苞米,给算一个工分,我们也能轻省些。”
这办法不错,正是现在流行的劳动课,还有工分可拿,书记是个妙人。
“你们饿了吧,正好煮了菜粥,家里还有腌的老咸菜,”
说着话,端来了满满两大碗,还有一碗切成细丝的芥菜疙瘩。
“妗子,这是从外地带回来的零嘴,你给弟妹们收着。”
苏式面包很耐放,何况现在是冬天,也不怕钱来起疑,除了几个大面包,还有五六包饼干和一些香肠,都是扎实东西。
妗子根本不敢收,直拿眼看着钱来,
“没事,等会我跟大舅说。”
家里的事都是男人做主,也是这个时代妇女的悲哀。
妗子看他们喝粥,拿了头巾便出了门,外甥来了,这可是大事,这孩子一年没登门了,当家的天天念叨,还有二弟那边,也该去说一声。
她去队部叫来了大儿子,
“小树,你大哥来家了,你跑的快,去告诉你爹一声,今天下工早些回来,还有你二叔,算了,你二叔去的太远,先别找他,我去找你二婶。”
水利工地有两个地方,一处晚上能回来,还有就是全公社会战的鸭子嘴,晚上都要住在那边。
二舅家就在队部旁边,原是王家的老宅,住着老二和老三,三舅还没成家,多年前就参军走了,据说已经提干,自从老人去世,就再没回来过。
“带娣,开门。”
门紧紧关着,今天书记专门给妇女队放了假,快过年了,让他们在家里干活,她不可能出去呀。
“来了,是大嫂吗?”
“可不就是我!大白天的,怎么关着门啊。”
“哎呀,你快进来,我干了一件大事,不能叫人知道。”
“不进去了,你也跟我来,啥大事都先放放,来子回来了,我一开门都吓了一跳,你说说,多久没来了?你哥都快急死了,梅子来信说跟家断了亲,叫咱们也别管,哼,你哥气的都想打人。”
“我当家的也急死了,来子是咱娘的心头肉,梅子真是糊涂啊。”
她刚想关门,突然又想了起来,
“不行,我现在不能去,你进来看一眼就知道了,我在做豆腐呢。”
她四处看看,压低了声音。
“真的?我看看。”
两人进了屋,果然,灶房飘出了一股子豆香,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她刚才正在撇去浮沫。
“这会正是关键时候,不能离人,要不,你叫来子和孩子们都过来,喝碗豆浆也是好的。”
“行,孩子们就算了,都在队部呢,我去让来子过来,对了,他还带了个同学,就是上次那个大明,你还记得吧?”
重回1958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