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昏黄的灯光，乔楠楠打量着沙发上昏睡得极不安稳的男人，他眉头紧锁，呼吸困难，嘴里还在呢喃着“别吃我……”

乔楠楠确定，现在的这个，是创造了系统的言于行，他还是回来了。

“这么想当逆袭当男主？”乔楠楠喃喃自语般地问他，心头滋生深深的无力感和无奈，他们都是这本书里的炮灰，她有她作恶的结局，但说到底单论程序员本身，他其实是无辜的，却在一次次的觉醒中看着自己被分食。

她幽幽叹息，却见那人睁眼，看到乔楠楠的那一刻脸上露出慌张之色，想要抓住点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他想后退，但沙发就这么长，他退无可退。

身上的痛感还有难以呼吸的感觉，让他很不安。

“你……”他指着乔楠楠，心头的疑惑没问出口，却被乔楠楠先行打断。

“你不是一直想回来吗？现在你回来了，恭喜啊！”

“到底怎么回事？”男人大口喘着粗气，想要试图缓解胸口的闷痛和呼吸困难，但是每次喘息都伴随的剧痛。

“认识我吗？”乔楠楠凑上前，对上他的脸，却也给自己留够空间，避免被抓住。

“乔楠楠？”

“嗯。”

“你把心语怎么了？”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再告诉你。”

尽管非常难受，但男人还是点头。

见此，乔楠楠终于问出困扰自己心头已久的问题。

“你回来就回来，为什么一定要给系统设定要抹杀我？我能庇护乔心语，能照顾好你的这具身体，就算你回来，大不了我继续养着你们这群人，为什么非要抹杀我不可？”

“呵呵。”面色苍白如纸的男人冷笑，“你一个荡妇，当代潘金莲，我能给你机会让你觉醒让你有机会绑定系统大杀四方就不错了，你凭什么认为你这样的人配当主角？你看看我，我言于行又做错什么呢？好端端的加个班怎么就成了植物人？凭什么在一次又一次的轮回中，沦为他人的盘中餐被分食？”

程序员言于行看着乔楠楠，眼里满是不屑。

“我通过系统日志已经知道了你做了什么，我劝你放了她给你自己积德。”

“咳咳咳……”说完程序员又是一口鲜血吐出，差点喘不过气的呼吸让他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不可置信开口，“我要死了？”

乔楠楠冲他微笑，点头。

“你个毒妇！”他嘶吼一声，想要起身扑倒乔楠楠，结果人没扑到，却是让自己跌落在地。

“原来这具身体痊愈后真的跟系统脱离了啊？难怪你不知道小说家在走之前已经喝了农药，是不是在那个世界没办法监测？”

乔楠楠嗤笑出声，“你的灵魂飘在空中看着自己被啃食，痛吗？可是我被困在铁笼里每天被砍上一刀，想死又不能死，是真的痛，生不如死的痛，持续整整一年。

大家都是可怜人，你怪谁不好为什么偏要算计我？拿我来打样？让我死掉以后下次重开换成乔心语继续绑定系统？”

“你……”一股冲天的怒火使得程序员再次呼吸困难，又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乔楠楠啧啧摇头，不悦地蹙眉，转身就要离开。

男人却爬过来一把抓住她的裤脚，眼里满是哀求。

“救我，我才回来……我不想死。”

乔楠楠看着他那张脸，明明都是一样的五官，为什么带给人的观感却完全相反。

她无奈道，“我不是医学生，救不了你。就算我是，也没法救。”

随后还指了指至今还在地板上的那个农药空瓶子，“他喝了那么多量，真受不住了才……不然还能撑两天才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