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粟从小叠身后爬出,好似刚睡醒一觉,瞧着他们针锋相对,不安地发出吱吱声。
“区区三千人,能做什么?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
“你怎么就知道我去送死,大罗国不就仗着五杀星相助吗?只要我打败了五杀星,大罗军就不攻自破。”
景炫知道花仙夫人传了小叠骷髅大法,还度了五百年修为与她,但是毕竟在骷髅园待的时间不长,又才恢复那段记忆。
依她一己之力要对付五杀星和千军万马,无疑以石击卵。
纵然穆苏还有军队,可是真正能对付五杀星的人估计是没有的,若不然也不会败得如此惨烈。
他要阻止,决不能让小叠去冒这个险。
“叠儿,五杀星并不同于一般的凡人,他们来自花镜蛇仙族,又在骷髅园修炼了一千年,妖法无边,你是打不过他们的。”景
炫伸手抓住小叠战马丝缰,不让她走,对小叠的执迷不悟感到无助和心痛。
“纵然为国捐躯又何妨?自古人生谁无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我只是个小女子,不需要重于泰山,只要能救民于水火,将敌寇赶出我的国家,能死得其所,何惧之有?”
小叠缓缓转过脸,倾国倾城的容颜疏离而冷落,看他的眼神是死寂幽潭的落寞,再也没了昔日的热情,从不顾一切的爱恋到从未曾有过的陌生。
她拉了拉缰绳,不但没拉动,反被景炫完全拽过去握在手上。
粟粟赶紧跳到景炫的马背上,表明它已经站好队,吱吱吼两声,要小叠跟着他回去。
那张俊美如画的面孔,此时神情黯淡,眸含惊痛。
无助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手把缰绳攥得紧紧的,丝毫没有放手的打算。
“可是我……我不能失去你,我知道,你去了不管战争结果如何,不会再回南武国,是吗?”声音低沉,满目哀伤。
小叠心中一痛,但绝不能心软。
一次次的自欺欺人,换来的是对自己无尽的伤害,她已经付出了代价。
细数过往,这场联姻,她什么也没得到,整日还要对着他的那些莺莺燕燕,着实令人头痛,她彻底失去了信心。
面对现实,她已经败下阵来,从今往事一切随风,再无任何瓜葛。
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也没有更多的时间在这里诉说儿女情长,漠然道:“放手,”字字冰冷。
他岿然不动,手里仍然死握着丝缰,面上尽是绝望之色,无助得像只迷途的羔羊。
“请太子殿下放开,”声色是说不出的冷厉。
“南武不出手相助,难道还要本公主也装聋作哑吗?本公主现在一寸光阴一寸金,一刻也耽搁不起。”
“叠儿,跟我回去吧!”他几乎是哽着嗓子说,“你打不过他们的。”
“放开,”一声低喝,带着薄怒。
他并未松手,大有不将她带回去不罢休的倔犟。
粟粟被这声呼喝震得抖了抖小身子,看来站错了队伍,慌忙跳回到红光背上,以对不住的眼神看向景炫。
小叠急了,抽出青龙鞭一抖:“若不再放手,休怪本公主不客气。”
那双桃花眼里此时蓄满盈盈水光,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满是痛苦的乞求,凄楚的神情让人不敢直视,却是美得惊心动魄,莫名让人心痛到流泪。
曾经就是因为被这美貌的皮相所迷惑,以致太执着、太傻、太幼稚天真,终是被撞得头破血流,最后赔了自己还弄得伤痕累累。牙一咬,眼一闭,鞭子“啪”的一声挥出。
男子腕上骇然出现一道鲜红大印,小叠心尖一颤,那雪白的袖袍被抽破,仅有一掌宽相连,晃晃荡荡地吊在腕上。
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