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杀了孟怀远,大小姐若是知道真相,是不可能与你好的。”
冷洛凄凄惨惨地说。
“我们一起远走高飞好不好,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但是……我、我不在乎你将来纳多少小妾。”
说着上去抱住男子的腰。
柏泽一动不动地站着,身子冷硬如冰,眼里有怒涛暗流在涌动。
他无情地掰下她的手,狠狠地甩开,一声低喝:“滚。”言罢向屋内急行两步,背对着她。
冷洛冷笑一声,凄然道:“这件事过后,你还是做你的大少爷,而我呢继续做那漂泊的浮萍,我知道你素来与我瞧不上眼,保重!”言毕,跃窗而去。
柏泽赶紧关好窗,生怕这个女人半途折返。
黑暗中,他倚在床榻上,冷洛的话让他感到一阵阵心惊。
虽然将小叠送到帝都保护起来,可是他要对付的人正是她的亲爹。
到了紧要的关头,他真的会举起屠刀毫不犹豫地砍下去吗?
可是不除掉他,怎么对得起整个孟氏家族,怎么对得起无辜死去的亲人。
那些死去的亲人也是她的亲人,她,是否也会像他这般矛盾、这般痛苦?
柏泽摸索着拿出一瓶烈酒拧开盖子,猛灌下几口,辛辣之味直入肺腑。
烈酒溢出嘴角,沿着刚毅的轮廓流下,胸襟一片湿濡的冰冷。
一仰脖子,瓶中酒干过半,暂时麻痹住脆弱的神经。
找回大公主,王皇后心里既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曼罗有了替身,难过的是梅傲姑姑说了一大堆关于小叠艰辛的往事。
梅傲姑姑像拉家常般的娓娓道来。听闻小叠在民间吃了那么多苦,从小到大没人管束,爹不疼,娘不爱,每个小姨娘都要整她。
入了宫连亲娘都不认得,左一个野丫头右一个野丫头地作贱她。
这就算了,还险些被亲娘毒死,王皇后心痛得难以复加,伤心得直抹眼泪。
梅傲姑姑急着安慰:
“找回大公主娘娘应该高兴才对,大公主虽说没小公主知书达理,但好歹也学过琴棋书画,还会武功剑术。
听闻舞跳得极好,会诊病,好生调教,奴婢瞧这孩子不比谁差。
单凭那如花貌美的模样儿,帝都可没几个贵族小姐赶得上,这点倒是随了她父……”
王皇后不可置否的一个眼锋扫过去,梅傲姑姑方知言多必失,赶紧道:
“娘娘连日操劳,奴婢去端参汤来给娘娘补一补身子。”
吃过晚饭,黛色默默地陪着小叠在园子里赏菊,自打小叠从皇宫回来便闷闷不乐,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但又不敢多问。
月光清冷而寂寥,如霜铺地。
她摘了一朵波斯菊放在鼻端轻嗅着,清淡中带着一丝极其好闻的香寒。
景致虽好,却是一番愁思与谁诉,那个世上最疼她、最爱她、愿意听她倾诉的人,早已被自家亲爹爹葬身于后花园的枯井中。
小叠叹了口气,帝都并非想象中那般美好,一连串的烦恼与惊险接踵而至
这个繁华之地处处充斥着危险和杀机,于阿顺州有过之而无不及。
景炫即将成为别人的新郎,闭上眼睛,想着他与别的女子卿卿我我、花前月下,心头就憋闷得发痛。
看着他们成双成对就是对她自己最残忍的惩罚。与其留在这里徒增烦恼,不如逃得远远的,这个单相思的梦到了该结束的时候。
月光如水,清凉如梦。她不能辜负了月色,顺便发泄一腔愁绪,随口道:
金风飒飒百花残,独傲疏篱香露寒……
“小蝶儿,吟得好啊!”
朗朗男声自花径外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