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明白。
想不通透。
就拿最简单的问题来说,那个男人,大半夜的,千里迢迢,又是翻墙,又是用药的,就为了蹭上一蹭?
她再次打开电脑,拖动进度条,到抱着睡的那段停下。
记忆中,他们从没有这样安静地相拥过。
男人将脸深深地埋进她的颈窝,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可惜,声音实在太低了,就算用技术软件处理过音量,也完全听不清楚。
她深吸口气,闭上眼,一个不可思议,却似乎合理的念头,渐渐浮上心头。
他好像,是在克制。
没有其他原因,只是单纯地,担心被她察觉。
嗡。
手机震响了声,是新邮件提醒。
点开邮箱,一张照片缓缓地加载出来。
一男一女并排站在一起,各怀心思。
女人扯着唇角,笑得有些拘谨和勉强。
男人仍然满脸漠然,眼神似睥睨着,不屑一顾。
可他垂在身侧的手臂呈微微抬起的状态,手指蜷缩,像是想要抓住什么,却又懊悔地收了回去,刚巧被捕捉到。
姜海吟瞪着这张照片,在保存和删除之间迟疑了好半天,最终闭了闭眼,选择了前者。
东南部边境。
邹少楠歪坐在沙发上,单手把玩着纸牌,另一只缺了指头的手垂在身侧。
他时不时瞥上一眼,转牌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五指突然收紧,松开时,片片碎纸屑落在了地上。
手下均露出惊叹的表情,他自己却更加愤怒,猛地抬手一挥,将满桌的赌具全部扫在地上。
这时,有人走进来,望着满地的狼藉,犹犹豫豫地唤了声三少。
“怎么样,查到人在哪儿了吗?”
“嗯……”
“说话!”
尚超一抖,颤声道:“没、没……查遍了,实在找不到人……”眼见着逃不开一顿泄愤,立马又高声补上一句,“但查到她还有个家人!是她父亲!说来也巧,就在咱们附近……”
咚地一声,邹少楠随手抄起个物件扔了过去,也不管有没有把人给砸死。
他搓着后脖颈,神色不耐:“我他妈要她爸干什么,我他妈要的是——”
话音顿住,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冲着趴在地上的手下,勾了勾手指头:“你刚刚说,那女人的爸在哪儿?”
“咱……咱家的赌场。”
邹三少眼珠子一转:“有点儿意思,去,摸摸那老头的底。”
“来——买大买小,买定离手!”
姜荣生犹豫了会儿,一推筹码:“我押大!”
“一,九点,小!”
“晦气!”
骂骂咧咧地走开,姜荣生索性不玩骰子了,跑去玩其他的。
可他今天的运气显然非常差,无论玩什么都是输。
很快,就输了个一干二净。
看着银行账户上的余额,他长叹口气,只得依依不舍地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两个工作人员抬手拦住了去路。
“先生,刚刚有一局,是双倍输赢,您输了,却没有交付双倍筹码,按赌场规矩,需要再滚三倍的赔偿金,共计二十万,现金还是刷卡?”
“什么两倍三倍的,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滚开……”
话音还没落,嘴巴被人一把捂住,首接拖了出去。
姜荣生惊慌失措地挣扎,摔在地上爬起来正要跑,一只麻袋从天而降,唰地套住大半个身子。
他顿时像只无头苍蝇般,到处乱撞。
期间,挨了好一顿拳打脚踢。
打得奄奄一息,只剩出气没进气的时候,麻袋终于摘下,重见了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