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阳不想多说,默默叹了口气。、
“嗯?”
陈诗诗歪着头,嘟着嘴,仔细思考了一会,突然眼睛一亮。
她板起脸,故意搬了个凳子坐到张天阳一抬眼就看得到的地方。
张天阳果然注意到了同样一脸“不开心”的陈师姐。
想到59床回来前陈师姐似乎就不开心,张天阳收拾收拾自己的心情,挤出笑容,“师姐,你怎么了?”
“哼!”
陈诗诗故意傲娇的扭头,余光却不自觉的往回看。
坚持了两秒,陈诗诗破功。
她干脆放弃伪装,“师弟,你知道我刚刚为什么生气吗?”
张天阳想了想,决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我做错了什么吗?”
“唉。”陈诗诗叹了口气。
“本来呢,我看你安慰那个怀疑血液病的小伙子的家属,说可能只要十万,觉得你做的不对。
我觉得,在没有确诊到底是哪种血液病之前,你这样说,很有可能让家属错误的抱有希望。
到时候如果真的是恶性的,其实他们会怨你。”
张天阳想了想,点头,“师姐你说的对,我确实欠考虑了。”、
“别急着认错啊。”
陈诗诗白了他一眼。
“但是后来呢,我看到你对59床家属的态度,那么凶。
虽然看起来很不合理,不应该是医务工作者应该有的态度。
但是仔细想想,好像真的只有直接骂,他们才能听得进去。”
“然后我再回想你之前安慰那个小伙子家属的事情。
就觉得,如果你不这样安慰,家属会真的失去继续救助病人的决心。”
张天阳听着听着笑了,“感情师姐你在夸我。”
“he tui!”
陈师姐脸上有可疑的红晕,“所以呢,我都告诉你了,我为什么生气,你呢?你为什么不开心?”
“我啊”
张天阳顿了顿。
“师姐,你听说过脸黑的说法吗?
就是,临床上,有的医生脸白,他的病人就病情平稳。
有的医生脸黑,病人就各种出事。”
陈诗诗挑了挑眉,“所以你是想说你脸黑?”
“我确实黑。”
张天阳叹了口气,“从第一个科开始就这样,各种突发事件。
肾内科的时候,那边的护士跟我说几百年没出现的东西都被我碰上了。”
“师姐,其实我不怕脸黑,我就是觉得,我这么黑,病人原本说不定可以安安稳稳的,结果到我手上”
“你怎么能这样觉得呢?”
陈诗诗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整个人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哇,师弟,我之前还觉得你可厉害了,你怎么能这样想!”
“可是确实是这样啊!”张天阳摆事实讲道理,“你看,昨天我跟着师兄的时候,师兄的一个病人就走了。后来我跟着你,今天早上交班的时候就”
“师弟!”
陈诗诗再次打断了张天阳,一脸认真的看着他。
“所以你就因为这个,不愿意收朱教授分给你的病人?”
“嗯。”
“师弟啊!你怎么就拎不清呢!”
陈诗诗痛心疾首,急的直拍手。
“师弟啊,你是黑,但你黑就黑在,所有有问题的病人都会分到你的手上。
你要搞清楚,那些病人本来就是会发生各种情况的。
就拿今天的几个作为例子。
你的82床发烧,但是他都烧了一个月了,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