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秋慧娴醒来的时候又是日上三竿。
她侧着身子,盯着轻纱床帐看了一会儿,又闭上了眼睛。
谢长羽临走前的那一场实在是不知节制。
她到现在都觉得身体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
那里也难以言说的麻痛。
她一点也不想动。
房内安静的除了她自己的呼吸声再无其他,想来谢长羽走前交代茵儿她们不要来打扰自己。
秋慧娴最近几乎日日懒床,到现在,懒床习惯了,对身边伺候的那些下人们的眼神也好像习惯了,现在也并不着急起身。
身边的床褥早已经冰凉。
谢长羽起身离开的时候,天好像都没亮?
精力倒是旺盛。
大半夜起身来把她拆吞入腹,然后天不亮又去忙公事。
不过秋慧娴想想昨晚他入睡那么快,自己辗转反侧好久才迷糊睡过去,又很是怨念地哼了一声。
男人!
曾经母亲气愤至极时说过,男人做舒服了就能睡舒服,心里不会搁着事儿隔夜,和女人完全不同。
那时候母亲怀了三胎,又给父亲新纳了妾室进门服侍。
父亲虽然时常过问母亲身体状态,也让人给母亲调理养胎,派了人照看母亲的一切,但是还会去妾室房中歇息。
那一胎怀的是三弟明杰。
母亲孕期的时候就多有不舒服,还因为与三婶龃龉,以及娘家一些不太顺心的事情心情不好。
而且接连两胎都是女儿,实在想要个儿子,心中压力也极大。
所以便不如前两胎时候那般能静下心。
有一晚身体实在不适,心情也糟糕,便想要夫君陪伴在侧。
结果问起丈夫去处,却是到了妾室房中去。
那一次,母亲唯一一次,带着秋慧娴和贴身照看的心腹仆人,到了那妾室院子。
秋慧娴陪着母亲站在院内,看着父亲和那女子的剪影落在床上,而后没一会儿便一起进了里间,灭了灯火。
那时的秋慧娴十一二岁年纪,已经懂得许多许多。
看着母亲浑身落寞,双目湿红,除去心疼母亲之外,心底深处也涌上一股浓浓的悲凉无力之感。
那时的秋慧娴想,母亲当时的模样,怕不就是她以后的模样。
想到此处,床榻上养神的秋慧娴睁开眼,面上的惬意已经消失,只剩下一片平静安宁之色。
她慢慢地坐起身来,抬手掀开床帐,看着那雕花隔断边上摆放着的山梅,眸光清幽。
母亲会那样伤怀,是因为她对父亲用了心。
可男人的心和女人的心是不一样的。
更没有贞洁的说法。
夫妻之道该是一杆秤,维持平衡就是最好的状态。
当女人加码太多,男人还是维持原状,这杆秤无法维持平衡,便是自讨苦吃了。
她不会讨这样的苦头吃。
无论她表面上做了什么,她的心始终在原点上,目标明确。
秋慧娴轻唤:“茵儿。”
“小姐起了。”茵儿推开门进来,笑眯眯地站在隔断边上,“奴婢服侍小姐起身吧。”
“嗯。”
秋慧娴点点头下了床,在茵儿的伺候下一边穿衣一边询问谢焕。
得知谢焕由仆人陪着去寻好友,秋慧娴又问起先前三夫人送来的两个姑娘。
茵儿说:“都安顿住下了,每人身边分配了一个婢女照看着呢。”
“那就好……找人教教她们规矩,再传下话去,每日上午到我这里一个时辰。”
她得看看,这两个姑娘的性子,以及都会些什么,然后再看情况提点。
……
谢焕和朋友玩了一整日,第二日早起到昶枫园来和